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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的莫卧尔珠宝,一整套奥斯曼帝国的陶器,红玛瑙的古董胸针,1945年的罗曼尼康帝,还有给小孩的翡翠镯子……
夏余忍不住挑眉,“你这是干什么?”
陆昭说,“是给你家人准备的礼物,我不能登门拜访,就只能拜托你拿过去了。”
按照礼数,他应该是要上门拜年的,陆家和夏家曾经有人情往来,他作为小辈,是有理由上门的。
但自从他伤透了夏余的心,夏家的大门就永远对他关上了。
夏余正靠在床上看书,这几份礼物都装在黑色的丝绒盒子里,那冷冰冰的珠宝偏偏是热情的红色,在室内的灯光中璀璨热烈。
他其实应该拒绝的。
他又没给陆昭什么名分,陆昭凭什么去他家送礼。
他夏家的门,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登的,即使假借他的名义也不行。
但他望着陆昭的眼睛,想起被他放在珠宝柜子里的那枚蓝宝石戒指,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他把玩着那个古董胸针,红玛瑙做成小小密密的果实的造型,镶嵌在金色的树叶上,旁边点缀着玉石珍珠,精巧又漂亮。
他笑了笑,跟陆昭说,“我小的时候,我妈妈也有这样一个红玛瑙胸针,却被我偷偷拿出来玩,结果给弄丢了,满家里找不到,急得都哭了起来。”
“那你被罚了吗?”陆昭笑着问。
“没有,”夏余也笑,“家里谁也没怪我,反而是哥哥抱着我哄了半天,我哭得抽抽噎噎,说就喜欢那个红红的小珠子,我妈妈二话没说,又翻出自己的珠宝匣子,给我找了个鸡血红的耳坠子,晃晃悠悠的,让我拿在手里玩。”
跟陆昭清冷严肃的家庭氛围不同,他是真的被溺爱着长大的。
他小时候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就要病一场,家里都操心得不行,他哥哥明明没有比他大几岁,却很早就有了兄长的担当,会在他发烧的时候给他喂水,念床头故事。
陆昭想象了一下夏余哭得抽抽噎噎的样子,粉白团团,又可怜巴巴,眼中笑意更深。
“你要是我们家的孩子,我大概也舍不得罚你,”他说,“狠不下这心。”
他要是真有夏余这样一个弟弟,估计也是要揣在怀里,不动声色向人炫耀的。
夏余也没否认,他小时候确实挺可爱的。
他问陆昭,“你小时候有淘气过吗?”
在他印象里,陆昭好像一直是这副稳重冷淡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没有童年。
陆昭想了想,“也有过,把我爷爷养的画眉鸟放跑了,不喜欢家里的武师,把他的汽车轮胎扎破了,我爸训我,我就把他开会的文件掉包了。”
桩桩件件,说起来一点也不少。
他小时候蔫坏,不高兴从来不放在表面上,做了坏事也不心虚,镇定自若地走到案发现场,像是跟自己毫无关系。
夏余很难想象这是陆昭会做的事情,“那后来呢?你被罚了吗?”
陆昭不在意道,“被罚大冬天出去跑圈,藤条抽背,什么样的都有过。”
夏余嘶了一声,听着都觉得疼。
但他听陆昭又道,“但我妈妈不怎么体罚,她只会关我小黑屋,关到我服软。不过有一回正好赶上要过年,她只关了我两小时就放出来了,还给我包了红包。”
陆昭说这话的话,声音很罕见地柔软下来,眼神也变得柔和。
其实他没有太多关于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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