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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交融，是那种刚滴落还没散开时的形状。

“那是什么？”江辞先停了下来，他看着远处奇怪地问道。

他旁边的李屹舟接着也停了下来，他说道：“看起来有点像石头。”

“这个石头太突兀了吧。”

姜飞尘有点不安，他觉得那不像是正常存在的东西，他说道：“石头有这种类型的吗？这个形状不像是自然冲刷腐蚀形成的，倒像是……”

李屹舟的眼睛落在了江辞的脸上，“绕过去，还是过去看看？”

小肉球紧紧把自己的身体吸附在江辞的身上，触手对着前方张牙舞爪的，有些兴奋的样子叫着：“叽叽叽叽！”

江辞想了想，说道：“过去看看。”

他们保持着戒备的姿态往那边慢慢地靠近，等到了那个黑色东西面前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个东西好像真是一个石头。

为什么是好像呢？因为他们也不太确定它到底是不是石头。

虽然它的中间坚固嶙峋的部分看起来确实像是一个大石头石头，上面有着清晰的石头纹路，还有一丛丛的灰绿色海葵和石灰色的贝壳，然后除了这些东西，它的外边上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尸体。

他们很难从那些尸体中间分辨出来有没有人类，因为那些尸体非常多，非常非常多，而且都大部分融入进了那个嶙峋的石头中，只露出了极其微小的部分，那部分就变成了石头和周围环境的交融模糊的一部分。

江辞觉得它像是一个巨大的化石，里面的生物在远古世代被掩埋，现在被敲掉了外壳就全部暴露了一点痕迹，也像是用无数鱼鸟虫的身体填整个空间的罐子，罐子填得极满，没有一丝空隙，然后再敲掉罐子的一个角给他们看到的样子。

姜飞尘愣怔着，他看着面前的东西总觉得自己也好像变成了其中的一员。

他被裹挟在其中，他的胸膛卡在另一个生物的腿中，手臂再从一个梭行的奇怪脑袋中穿过，他看到了自己的小腿，然而一只眼睛在腐烂，另一只眼睛挨在了一个灰色的皮肤上面。

“污染。”

他的身体里面的液体开始流动，身体开始逐渐软化，同时他的声音也清晰地传入了其他人的耳朵里：“这是污染的源头。”

江辞迅速拉住了他的手臂，开始带着他逃跑，远离这一团扭曲的极致邪恶。

所有人都开始奔跑，他们不知道后面有什么，但是他们知道他们必须要奔跑，在跑过了一段极长的道路，到了一个人类建筑物的废墟的面前后，他们才停了下来。

人类的痕迹让他们感觉到安稳。

江辞也靠在一个只剩下半截的墙壁上气喘吁吁，小肉团在他的肩膀上跳了跳，还在不停地对着他叽叽叽地叫着。

他缓了缓神后，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还好吗？”

奇珂珂仰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地叫道：“江哥，我们不能听洛兹先生的话了，我们会被吓死的，我们都只是脆弱的人类啊！”

江辞也感到十分抱歉，他把捣乱的小肉球从自己肩膀取了下来，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要来一点潘神的果酒吗？它应该可以缓解一下你们紧绷的精神。”

“喝掉它，我们的灵魂会飞到潘神的宫殿和祂交配吗？”奇珂珂愣了下，直接兴奋地对着江辞叫道。

他也听说了江辞身上的那些神奇物品，并且对它们还十分感兴趣。

“我觉得应该不会，祂更喜欢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的可爱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