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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枪响。
挂断通话前,花瓶落地,封可盐侧身躲过,试图抢枪:“你冷静一点,鹿开——”
陈北鞍关机将电话卡拔出,随手扔到角落。
“付语宁。”陈北鞍步步逼近,像闲聊又像安抚,“怕吗?”
躲无可躲,付语宁无处藏身,“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踢开尸体,陈北鞍与他对视,“封可盐计划其实是行得通的,但怪就怪在他太谨慎了。我了解鹿开,自然也了解封可盐。”
“鹿开遵从‘得不到就毁掉’。从小他就这样,什么都要抢小咸的,哪怕是不喜欢的一件小玩具,要是小咸不给,他就想方毁掉。他得不到你,所以囚禁了你。”
“如果不是六大家要他死,他未必会放你走。”
“至于小咸……他的顾虑总是很多,方方面面都会考虑到,所以我猜到他不会让你上飞机。但聪明反被聪明误,他错就错在太小心谨慎了。”
“我认识小咸比你时间长,他在我身边二十多年,我会不了解他吗?他信不过别人,既然不走航空,那他势必会找一个信得过的熟人。”
“还剩什么?只能上高速走或者货船偷渡。上高速的话他不能亲自送你,因为知道我在监视他,他一走我就知道。排除这个,就只剩海航了。”
“小咸读大学时有一过命兄弟,在一次车祸中救了他,自己断了两根肋骨,所以这人欠他一条命。好巧不巧,他家正是开水产海运的。”
“小咸求这兄弟帮一个小忙,自然是不在话下,不过举手之劳。可小咸没想过的是,他有过命交情的兄弟不会出卖他,不代表船员不会出卖。”
“兄弟和他一般大,自己平日不出船,船长和船员是雇佣的。我只要买通船员,他了收钱,偷运一个还是两个,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我比你早上船十分钟,封可盐是我引开的。我派人去追他的车,他为了引开我,只能和你分开走,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在船上了。”
“他中计了。”
原来如此。
陈北鞍转着手中的刀片。
“说了这么多,天也快亮了,等天一亮,船该离港了。”白金刃口的双面刀片很小,但十分锋利,上一个人的血已经擦干净了,“你说,是船先离港,还是他们其中一个先到?”
陈北鞍夹着刀片,很轻地朝付语宁指背划了一刀,轻得甚至感受不到痛。细长一条白色印记的口子没有马上流血,直至过了两秒才渗出一滴饱满血珠,紧跟着冒出两滴三滴,最终连成一条极细的血线蜿蜒而下。
陈北鞍越过指节,沿着手背又划一刀,同样轻的力道,还没棍棒击打来的痛,如同细盐粒般小的血珠子渗出表层,滴落地上很快积成小摊血泊。
陈北鞍来到付语宁身后,捂住他的口鼻,这一次锋利的刀片对准颈侧动脉,森冷道:“又或者是……我先杀了你……”
起风了,船体剧烈摇晃。
在甲板踢球的小男孩眼睁睁看着皮球滚进船舱。他想进去捡,犹豫了,想起爸爸说的话,今天不能进船舱,不听话就没有糖吃。
他爸爸是船员,以前都让进的,为什么今天不让呢?他的球该怎么拿出来呢?
他绕道船尾,想从后门进去。歪歪倒倒地走到一半,耳边炸裂一声划破晨曦拂晓的枪响。
他最怕放炮了,吓得趴在地上,朝天上看了看,也没有烟花呀。
那这是什么声音?
谁知道呢,他不关心,又被船上的小螃蟹吸引了注意力。
微博@一把锈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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