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1 / 2)
在了地上。
傍晚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树梢上,马路旁所见之处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他跪在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手撑着地面防止自己一头栽进去,他想站起来,可是好疼啊。肚子疼,前面那根疼,膝盖这一磕,估计也破了皮。
他想给他妈妈打电话,又想到这副样子不能被他们看到。他想让小李来接他,又想起手机落在鹿开卧室里。
陈北鞍终于肯放他走,他不能回去,他不想再被抓回去。
他孤身一人跪在这天寒地冻的雪地里,冻得十指通红,跪得双腿麻木。四周万籁俱寂,连只昆虫都不曾见。他就那样跪着,抵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呻吟。
他想,缓一缓,让我缓一缓,等下一直往前走,一直走,走到大路上就会有车了,如果能遇到好心人就可以送他一程。
他冷,冷得四肢麻木,迎面刮来的寒风顺着他的骨头缝,争先恐后地往里头钻。
太冷了,他想,他不能一直跪着。
身旁没有可支撑的建筑,他试着爬起来,可刚起来甚至还没来得及站稳便又摔倒在地。膝盖早已冻得麻木,这一震动静不小,付语宁死死地憋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等这痛劲儿缓过来了,才缓缓地长呼一口气,小小声地用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弱弱地唤了一声,“啊。”
天上又开始簌簌着飘着雪花,纷纷落在他单薄的脊背上。
封可盐靠在床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他不得不承认,昨晚上说的那些话确实是冲动了。
他应该考虑到后果的。陈北鞍心似如铁,他应该想到今晚他不会让付语宁好过的。
他烦躁地掐灭了烟头,起身来到茶几前倒了杯水,仰头正欲喝水,不经意间瞄到了路灯下的身影。
他放下水杯拉开窗户,想看得更清楚些。
他睡得卧室朝南,正对大门,大门口的路灯下确实蹲着一人,但看不清脸。
封可盐心头猛地跳了跳,转身下楼直奔出去。他没猜错,地上跪着的确实是付语宁。
身上落了一层雪,也不知在这里跪了多久,俨然成了个雪人。
封可盐俯下身,拍净付语宁头上和肩上的雪,他想拉他起来,这一碰才发现他跟个冰棍似的,就没一处热乎的地方,“怎么跪在这儿?来,我先拉你起来。”
细雪落在眼睫上片刻便化成了水,水又结成了小颗冰凌,付语宁眨了眨眼,见了眼前的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冻得四肢僵硬,说话吃力,句不成句,“我……”
封可盐凑近了听,“什么?”
他说话声音太小,封可盐还是没听清:“我先带你进屋。”
付语宁吃力地摇了摇头,加了些音量,“带我…走,求…你…”
封可盐说:“好,你等我,我去拿车钥匙。”
付语宁抓着他袖口,再次摇了摇头,封可盐这回懂了他的意思,“我不会惊动他们俩,拿了钥匙马上来,一分钟都不用,你等我。”
封可盐拿到钥匙从车库把车开出来,将付语宁抱到副驾,又把车内的空调调至最高。骤然回暖,热与冷在体内对抗,身体慢慢地恢复了些知觉,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痛,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他听见耳旁有人一直在喊他的名字,他好累只想睡上一觉,可身体的不适又百般地折磨着他。
冻僵的下身随着回暖开始隐隐作痛。他双手捂着下边痛苦地哼哼,好似有千根银针在里头翻搅,搅得他坐立难安痛不欲生。
“疼,疼…”他意识不清,只一味地喊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