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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如果他的儿子还在,也正是凌振这个年纪,说不定也正要娶妻生子。他这个做父亲的多希望能端起酒杯,在儿子的喜酒上说几句话。

这是蒲大首长的遗憾,为了不那么难受,他把想说的话都在凌振的酒席上说了出来。

没想到,没想到啊……

阴差阳错之下,他竟然没有留下遗憾,那就是他儿子结婚的喜酒啊。

血脉相连,即便不知道,冥冥之中也有羁绊。

蒲大首长性格刚强,喜怒不形于色,极少露出脸上的情绪来。

可今天,他看到凌振第一眼,竟然当着许多人的面,潸然泪下。

凌振站在他对面,抿着唇,见到蒲大首长的眼泪有些不知所措地蜷缩手指,贴近自己军裤的裤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在狼群里这么多年,两辈子加起来和时蔓生活的日子也不少,可凌振还是不懂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更没经历过“家人”这个词,要如何相处说话。

最后,还是蒲大首长一把将他抱紧,拍着他的后背,涕泪横流,“儿啊,你受苦了……受苦了……是爸对不起你!”

凌振缓缓抬起手,想起自己以前抱着时蔓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反手抱住他的后背,那时候他觉得很开心,于是也就反手抱紧蒲大首长。

这是他的父亲,多么陌生又新鲜的称呼。

即便还不适应,但凌振心里有一个横冒出来的念头,他得让父亲开心。

像以前拼死守护狼群那样,凌振一直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

现在,他守护的对象除了时蔓,他的兄弟们之外,又多了几个人。

……那是他的家人。

而蒲大首长内心,也是同样的想法。

从今以后,就是豁出去他这条老命,也要给儿子最好的一切,来弥补这些年的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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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在遥远的东北平原重逢,还要处理一下后续的事,再坐两天火车回京北城。

前前后后加起来,时蔓还得等好几天。

蒲衫月知道消息,已经激动地跑来文工团找时蔓,一口一个嫂子,时蔓的耳朵还没被她叫出茧子来,她反倒先把自己叫得快幸福到晕过去。

“嫂子!蔓蔓姐!你是我真嫂子!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我做梦都要笑醒了!嫂子!你居然是我们家的人!”

“太好了呜呜呜,这说出去得羡慕死我那帮同学了!”

以前,蒲衫月就多么希望时蔓嫁给自己哥哥蒲永言,不为别的,就是想天天能和时蔓住在一个家,能和时蔓说更多的话。

她满眼小星星地看着时蔓,“对了嫂子,咱妈也很开心,叫你晚上去家里吃饭。”

时蔓揉揉蒲衫月的头,抱歉地说:“我不是快升任器乐队队长了吗?这几天是真忙不过来,去不了,等凌振回来,再一块团聚吧。”

何况,凌振母亲的身体也不太好,需要静养,时蔓也不太想去打扰。

蒲衫月遗憾地撅着嘴,最后和时蔓拉勾勾确定,“那等我哥回来那天,你一定要来哦。”

“一定。”时蔓点头,总算送走了这个小吵包。

可还没缓口气,忽然有人急匆匆跑进来,“时队长,不好了!有个农村妇女坐在咱文工团的门口,拿着瓶农|药说要喝了死在这里呢!”

“怎么回事?”时蔓赶紧起身和人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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