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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蔓看不清钟临在不在,只好又扭头问凌振,“你干嘛要让钟临下车,从这儿怎么能跑到采石场去。”
凌振依旧不说话,开着他的车,专注地望着前方。
时蔓啧了声,濒临发脾气的边缘。
他终于似乎察觉到,往她这边看一眼,扔过来硬邦邦的三个字,“他喜欢。”
然后,就再也没说话了。
时蔓恨死了他这个死样子,好像和梦境里的那些郁结重叠起来,让她喘不过气。
她想,幸好那只是梦,幸好没有和凌振结婚。
坐在吉普车上,她索性也懒得再跟他说话,完全拿他当空气,枕着座椅就这么闭上眼睡起来。
他唯一值得夸的就是开车技术的确很好,时蔓渐渐睡着,并且睡得很香,像漂浮在舒适的云朵泡里。
……
此时已经变得遥远的文工团那边,大伙儿等到时蔓走了才知道她去采石场表演独舞的事情。
“蔓蔓怎么都不跟我们说啊。”
“是呀,要不是没看见蔓蔓,都不知道采石场那边也有演出任务呢。”
“说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会替蔓蔓去那边受苦?”
“……你话怎么这样说呢?至少我们可以去送送她,安慰她一下吧。”
不少和时蔓关系好的女兵都挺担心她的,大家都清楚采石场那边环境条件不好,时蔓太娇了,就像一朵娇花忽然要插去干旱荒芜的石头地里,即便只有两天,那花儿也会枯萎的。
江兰芳清清嗓子,提醒大家,“好了,有时间想那么多,还不如想想怎么把人民大礼堂的演出弄好。”
江兰芳才不在意时蔓去哪儿演出,受什么苦,她只知道她们的演出不能掉链子,得好好演,给首长们留下最深最好的印象。
作为一分队的队长,江兰芳年纪最大,也最有号召力和威严,大家都很听她的。
所以她喜欢的人,大家都不约而同去亲近,而像她不看好的时蔓和汪冬云,大家也就下意识疏远些,不敢说太多惹江兰芳不高兴。
毕竟江兰芳手头也有不少决定权。
比如这次姚文静支走了时蔓,却还是没能参演这次的人民大礼堂舞蹈演出,因为江兰芳是分队长,也能决定一部分演出人员的去留。
江兰芳就不要姚文静。
姚文静很郁闷,只能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压着腿,羡慕地看着江兰芳在和其他队员们商量队形,她也好想加入,只能望洋兴叹。
不过一想到时蔓在更差的采石场里受苦受难,姚文静的心里才算勉强得到了一些安慰。
……
这边,凌振他们开车也终于到了采石场。
清晨出发,刚好在午饭时分抵达。
时蔓闻到炊事员的大锅里飘来的肉汤香,这才睁开眼。
发现吉普车已经停下很久,自己一直在睡着,凌振不知去了那里,但把他的军装外套留了下来,就搭在她身上。
肉香之下,还能闻到凌振衣服的味道,淡淡的皂香。
他不像部队里其他练得一身汗臭烘烘却不爱洗澡换衣服的男人,他很爱干净。
也许是小时候和狼群相处太久,没经历过人类社会的这些日常,所以洗澡、刷牙、洗衣服等事情他都按时按刻精准地完成。
以前的婚姻生活,时蔓的衣服也都归他洗。
时蔓忽然想起他第一次给她洗内衣短裤的时候,因为没洗过这类小玩意儿,又才刚刚结婚,所以他冷凶冷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窘迫和迷茫。
那是时蔓觉得他很可爱的时候。
她告诉他,短裤正反面的每个角都要认真搓洗几下,还有内衣也是。
他还很正经地追问,“几下?”
“呃……九下。”时蔓随口敷衍着,没想到从那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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