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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的房子马上可以下来了,归希文想把这个好消息带回家,一下班他就骑着那辆自行车呼啸着从夏季傍晚的风中穿梭而过。
兴冲冲回家的归希文刚走到院子里,隐隐察觉到周围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归希文满心欢喜的心情沉下来,在一片诡异的无声的指责中,他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走向自己家。
门一推开,张冬玲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忙活,归向荣没有向往常一样安然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就连一向平静的顾樱此时看上去也一脸沉重。
只有归希武,依旧看不到身影。
整个家里笼罩着一股莫名的悲愤与伤感,还伴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与沉闷。
归希文心里一惊,莫非归希武出了什么事情?
“妈……”
归希文刚一开口,张冬玲厉声打断:“别叫我!”
归希文心里又是一惊,虽然张冬玲平时对他又吼又叫,但她从来不会嫌弃他。
“出什么事了?”归希文一脸懵。
“跪下!”这次开口的是归向荣。
归向荣平时在家里并不强出风头,他把整个家都交给张冬玲打理,也捍卫她在家里全部的主权,除非特别重要的事情,一般他都不会轻易插手。
归希文更懵了,他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件大事和他有关,但他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让自己母亲拒绝他的称呼,让自己父亲开口便是罚他跪下。
“到底怎么了?”归希文几乎快要承受不住这种杀人的氛围。
“跪下!”归向荣再一次冷着脸开口。
归希文不明所以,他瞧见不远处的顾樱给他使了个眼神,他心里忖度一下,径直跪了下来。
“你还有脸问怎么了,你自己干的混账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
归向荣浑厚的声音中透出浓浓的怒意,吼完这句话,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张冬玲连忙上前去拍归向荣的背部,给他顺气。
“你别生气了,都是我养的儿子不争气,你别气坏了身子。”张冬玲越说越小声,最后呜呜咽咽地擦起眼泪来。
满屋子充满着难以忍受的令人窒息的氛围,归希文宛如被架在一把砍头大刀下面,他不知道刀什么时候会下来,不知道刀下来的时候会怎么样,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把刀为什么架在他的头顶。
他被一股完全不明所以的指责包围,他快要喘不过气。
想要人死,也得给人一个明白不是么?
归希文没法忍了,他张嘴就要询问,又瞧见顾樱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暂时不要出声询问。
归希文心里有数,这个时候他越出声询问,归向荣估计越生气。
可他也难受啊,他什么都不明白,怀揣着一个好消息,兴致勃勃赶回家来和大家分享,结果一回来就莫名其妙被罚跪在地上。
归希文激愤之余,瞥见顾樱不停的暗示,他沉下心,忍住心中那一股气,最终还是没出声。
归向荣推开面前哭哭啼啼的张冬玲,吩咐她:“把家棍拿过来。”
家棍是一条用梨花木制成的长棍,是以前爷爷拿来教训子女的,爷爷走后,家棍被归向荣收起来,中途只对归希文用过一次。
那是归希武才两岁的时候,张冬玲有事出去,让归希文照顾一下弟弟,归希文满口答应,结果小伙伴一来,他就跟着小伙伴出去玩,把两岁的归希武扔在家里。
归希武调皮,扒了桌子上一个碗,碗摔下来碎成片,归希武磕在碎片上,眉头留了个疤。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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