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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是如此。从不明说,也不暗示,由着人随意猜测,不带恶意地逗弄,只为了他以为的“有趣”。
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大概永远看不到低如微尘的人的真心。
苏青杳深吸口气,不虞地撩开窗帘,窗外整片天空都变得昏黄,看不清五百米外的景象。
车子艰难缓慢地前行,风从四面八方袭来,横向风对前行的车是巨大的考验。
狂风带着沙砾拍打着车身,噼里啪啦,大块石粒重重撞击在车玻璃上,苏青杳吓了一跳,将窗帘合上。
再回过头,脸色一片惨白。
是,她其实很胆小,很怕死。
车里其他人对沙暴习以为常,但她来戈壁滩一年多,还未适应。
苏青杳的手背一阵温热,耳边是楼祁低沉的声音关心道:“害怕?”
几乎是下意识的,苏青杳甩开了楼祁的手。
手腕撞到座椅靠背,不疼,但那一声闷响像砸在心脏上,震得楼祁瞳孔剧烈一缩。
与此同时,苏青杳淡漠地回答:“请不要碰我。”
绵长的慌乱和细密的痛,在五脏六腑里交缠着,碰撞到四肢百骸,绵密的麻逐渐蔓延开。苏青杳半个身子都麻了,她侧过脸,修长脖颈上颈侧的骨线清晰漂亮。
耳尖带着微不可察的红。
楼祁只能看见她鼻尖上的小黑痣,和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她的背影是沉默的冷漠。
心像被一根细长的针缓缓穿过,是种陌生又熟悉的情绪,无法形容。
他终于接受了现实。
曾经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再也不要他了。
作者有话说:
希望大家可以多评论,多收藏,顺便收藏我的专栏呜呜呜,磕头!
今天这章应该是2号的更新的!我提前更了,2号就不更了(我好笨啊)
尽量日更~如果有事会在 vb@春满池子上请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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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融化
八年前,盛夏。
那时候的苏青杳还叫林蝉,家住江南的一个小城,永南县。
不是北京人,也没有学识渊博的父亲,只有一个窄小的斗室,刚好只放得下一张小床和一张小桌子。
“明天会有台风,宝宝你不要到处乱跑。”刘宁的声音隔着门板,宠溺地嘱咐林腾。
林蝉坐在床板上,用一根短短的擀面杖在自己右腿前侧的竖直薄肌上用力滚动。剧烈的疼痛让她痛得额前全是薄汗。
这是她减压以及自我恢复的方式。
痛,但有效。
狭小的窗外有乌鸫跃上枝头跳跃,好奇地张望窗内。树梢上下弹动,有细小的果子被摇落在地,在地面摔成一摊果浆。
“林蝉!你还吃不吃饭了?”刘宁尖锐的声音喊。
枝头的乌鸫被惊得扑簌簌拍着翅膀飞走,林蝉视线追随着它,心下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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