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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谊,也不是不感动的,那时的自己攥紧马鞭,自知大婚之日要去战场对不住她,也是存了回来的时候好好待她的心思的。
为什么会闹成现在这样?
是在战场上被他们调笑,沈家七娘真是好喜欢他,让他羞恼,还是她对他百般的好,让他当成了本就该如此。
可世上没有本该如此,到底是他负了她,物是人非。
他垂下眼,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下妻字。
齐映雨盯着手下成型的妻字,又同书桌上的放妻书上的字做了对比,发现一模一样后,一边书写练习,一边忐忑问:“尘郎,你和少夫人之间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吗?”
尚滕尘被问的嘴里苦涩,“嗯”了一声。
“当真,当真要和离?”她眼神飘忽不定,声音紧张,好在尚滕尘瞧不见她脸上神色,心思也不在她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是,她要与我和离。”
欣喜的齐映雨没发现他话里的说法问题,他说的是她要和离,而不是自己想和离。
她磨着尚滕尘,将放妻书三个字不着痕迹的全学了个遍,待将人重新送至金吾卫,过了几日,她装作以往练字的样子,又进了书房。
待婢女磨好墨后,她道:“出去吧,不用陪着我,我自己练练便好。”
婢女退了出去,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走到书桌一角,拾起那封放妻书,偷偷打开看了一遍,她识字有限,并不能看得懂,但零星几个相熟的字,足够她猜测出意思了。
她将其放在衣袖中,衣袖鼓囊出一块,便又拿出卷了卷,将其整个覆在小臂上,拿抽绳绑了,又心不在焉地练了会儿字,方才离开。
尚虎啸和王氏禁了尚滕尘的足,可没禁齐映雨的足,她向王氏请示想出门走动一圈,王氏不愿在这个时候触自家儿子的霉头,也就准了。
这还是齐映雨第一次出门,刚被尚滕尘带回来,她便一直待在小院中,此时惊奇的瞧着东市长相怪异的外国人。
婢女介绍,头发金黄眼呈蓝,或是头发黑栗色,充满异域风情的是波斯人,皮肤偏黑,头上围着丝巾的是天竺人。
香味扑鼻,却是街边叫卖东西的儿郎,挑着担过来了,正卖着胡饼。
街边上的小娘子骑马欢笑而过,她们自信又张扬,让齐映雨看得羡慕不已。
一切的一切,都与她长大的小山村不一样,热闹、繁华,摸着手臂处的放妻书,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绽出坚定之色,这长安城啊,她不想离开。
“我想吃刚才拐角处卖的芙蓉糕了,你去给我买些。”
婢女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娘子,那糕点离得远了些,不如我们先回府,回头奴婢来买?”
齐映雨不说话,婢女没法子,只能百般叮嘱,让她原地等着。
那卖芙蓉糕的糕点铺子是排队人最多的,一时半会儿买不到,待婢女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她立马转身叫了辆牛车拉她去镇远侯府。
越往崇仁坊走,房屋便越精致,朱红大门一个接一个,可齐映雨全然没有心思左盼右顾,她将放妻书拿出摆弄平整,心跳如鼓。
“娘子,到了。”
“哎,稍等我一下。”
齐映雨站在镇远侯府门口,深吸了口气,刚鼓足勇气将手放在吊环上,就听旁边一阵马蹄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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