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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了它的小鱼干,正同我闹脾气呢,”她扭头对倍柠道,“去把雪团抱来给嬷嬷玩。”

“雪团?它这名字有趣的紧,”安沛儿诧异说,又赶紧叫住倍柠,“不必麻烦,问它只是因为我带了许多猫儿爱玩的玩具,还望七娘子不要嫌弃,都是不值钱的玩意。”

此言一出,沈文戈心里就有底了,宣王府不在意雪团跑去的举动,自然也不会找她趴墙头的错,便道:“哪里会嫌弃,嬷嬷可对雪团太好了些,只怕日后它喜嬷嬷超过我。”

安沛儿起身,“七娘子言笑了,老奴今日忙里偷闲过来和几位夫人娘子聊天,府上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改日请诸位到府上一叙。”

所有听见这话的人:去宣王府……大可不必。

府门外,安沛儿恭敬地给沈文戈作揖。

沈文戈侧着身子,欲要作揖回去,被安沛儿扶住手,“七娘万不可,否则折煞老奴了。”见沈文戈放不开,她又开玩笑道:“娘子莫怕,我们宣王府不吃人。”

紧接着,她意有所指道:“世人皆虚妄,我家阿郎身上骂名颇多,可却也是个别人一对他好一点,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去的人,七娘子便送到这罢。”

沈文戈拢了拢身上披风,总觉得安沛儿这最后一句话才是今日前来的重点,可宣王如何,又与她何关?

何况,安沛儿嘴里说的那个人是宣王?

她冷冷回身,“关门。”

冰冷的朱红色大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天穹遗漏的残光。

一场秋雨一场寒,雾蒙蒙、雨淋铃,沈文戈又犯了腿疾,此次疼得她连医师都请来为她扎针了。

喝了药,沈文戈虚弱地躺在软垫上。

倍柠瞧她那难受的样子,晚上指定是睡不着了,便将沉香点上,而后忙着为她敷腿,听闻她问软甲,便道:“都从铁匠那领了回来,只除了姑爷、尚郎君的那个。”

“他不会不给的,我要与他和离,他开心才是,我终于不缠着他了,”沈文戈自嘲的笑笑说,“且再等两日,若再不给,便上门催促一番。”

“正巧,趁着等软甲这段时日,你同嫂嫂们说一声,就说我要往西北送衣裳,让她们有想给兄长们准备的,都备上些,世子夫人那,告诉一声便是,东西我来收拾。”

倍柠拿手帕给沈文戈擦汗,心疼道:“娘子别说了,歇歇吧。”

而后声音中带着自己的不忿,问道:“娘子,你可后悔当年,去救了尚郎君,累了自己一身病?”

沈文戈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将自己埋进被窝中,闭眼呢喃道:“后悔?不悔,我又不是只救了他一个人。”

那年雪夜,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盖了一层又一层,冻彻心扉,燕国小股军队和陶梁一队斥候相遇,双方交战,热血喷洒,连雪都盖不住那红。

战场从来不是一个儿戏的地方,无数将士倒在被冻成坨的血泊中,仅余少数斥候得以保留性命回大军禀告。

这些人里没有尚滕尘。

而她沈文戈巧在半路遇见斥候们,得以先一步赶到交战现场,皑皑白雪几乎将将士们盖住了,她都不太记得,自己看到眼前场景,是怎么连滚带爬地从马上下来,奔至雪地中的。

身上斗篷随着她的跪地挖掘从半空垂落,沾染一身血茬,她挖了一个又一个人,哭喊着尚滕尘的名字,没有人回答她。

“尚滕尘?尚滕尘你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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