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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虽然我不想管突厥死活,但是如果能帮到你的忙,我还是可以做的。”
小孩子瘦得快,胖得也快,被十三洗刷干净的肖夙,像是从泥土和荷叶剥出来的叫花鸡,白白嫩嫩的有了些小孩子的样子。
只是这一开口,还是极其老成。
小狼崽忍着恶心说:“大不了我吃点亏忍着点,不打他不杀他。”
对了,眼前这个小孩子,是能拿匕首弑父的异士。
太子与兰时对视一眼,只觉得他们二人为这小狼崽忧虑地都多余。
“肖夙,我还是得先告诉你,我没法同你一起去,只能隐在暗中助你。”
兰时手上握着突厥王室数条命,更是伐城先锋,若是有攻城那日瞧见她脸的,在肖夙的继任典上闹起来,恐怕会节外生枝,既然选择了法子就尽量稳妥些。
“啊?!”肖夙的脸垮下来,“那我现在说不让突厥王去了还来得及吗?”
童言童语逗笑了兰时,“这可不行,都是要当王的人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而且就算突厥王去不成,我也不会现身。”
届时大半兵力必定集结在王城,若是那头人手足她还是要守着太子殿下的,重要的人,总得看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兰时与太子殿下的视线撞在一处,帐子里的香似乎都浓了起来,熏得二人眼中只剩彼此。
小狼崽还小,看不懂这目光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不喜欢,重重哼一声,便拿着兵书躲到角落自己咀嚼去了。
“这事了了,随我回京。”太子殿下顺势坐到兰时身边去,色厉内荏,看似命令其实一直不错眼地盯着兰时每一个表情。
兰时不置可否。
太子殿下即刻改口,“反正不管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萧执玉这辈子,都绑在姜兰时身边了。”
太子殿下摩挲了下自己的扳指,似是在告诉兰时,这枷锁是兰时给的,而他自愿戴上,画地为牢,以帝王身,守一人周全,相伴终老。
兰时嗔道:“从前都不见你戴,如今倒是不离手。”
兰时口中的从前,是前世,这扳指,两世就这么一位主人。
太子殿下迂回地包抄上去,十指紧扣,温言软语,像兰时从前对他那般。
“从前也是贴身戴着的,收在悬在腰带上的荷包里,下葬时被我取出来戴在手上的。”
“你——”兰时不争气,听太子殿下说这话 心里酸胀地很,抬手就要去捂太子殿下的嘴。
太子殿下不闪不避,任由兰时来捂他的嘴,随后,在兰时掌心亲了亲。
一股麻劲儿从掌心窜至四肢百骸,兰时也没抽开手。
太子殿下眼睛里都是笑意,盛了一整个姜兰时,这是他的前世今生,也是他的碧落黄泉。
二人这般黏糊了许久,夜幕都落下来,太子殿下被请到帅帐里。
兰时便披了斗篷,在军营里四下走走。
循着药香一路走到了和尚熬药的草庐下,和尚闭着眼,似是在看火,嘴里却念着什么观自在。
兰时站在一旁静静听了会儿,还是觉着没什么实感。
她已经见惯秦观南没有头发的模样了,也已经习惯叫他和尚,可听他斯斯文文地背经书,还是觉得怪异。
“你说,如你这般的人,该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会还俗呢?”
兰时乍然出声,打断了和尚背经,却并没有吓到他。
“十丈软红,大千世界,是人都有羁绊,贫僧是和尚,却也是凡人,焉能免俗?许是贫僧业障深,来日也会还俗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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