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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关的确成了一个梦魇,但不是他的,而是兰时的,兰时从前笑也含蓄,说话也腼腆,从不会跟任何人冲突,哪怕父亲训她练武强身,也是斯斯文文的。
可是自从永夜关后,北境军沉寂,兰时被送到京城,她就变了,她听不得任何人说她的兄长是个瘸子,数次看姑母来信说,兰时今天打了这家的,明天打了那家的,原因都一致,旁人又说她家人不好了。
尤其是提到他,兰时是用了浑身力气将人往死里揍的。
也听说,回回都是太子殿下出面平息事端的,也因为这一点,他们这些在北境的兄长才没有强硬地同陛下上表非要将兰时接到身边来。
“都过去了,往后,咱们北境军的小先锋姜兰时,要领着全军踏过乌苏河,直捣突厥王庭,五哥还等着你将姜承谙这三个字做成旗竖在突厥王庭呢。”
兰时破涕为笑,泪眼朦胧抬起头来,“五哥咱们可说好了啊。”
五郎,铁骨铮铮的北境铁骑先锋官,被迫与兰时拉勾约定。
“不与你说了。”兰时站起来才发现此处的人不知何时退了干净,连那半死不活地阿史那都被抬走了。
只有和尚提着盏风灯候在不远处。
兰时将被豁开的长鞭放到五郎膝上,“那蛮子把长鞭给豁开了,五哥你看看还能不能修好。”
五郎应下,“放心吧,五哥给你修好。”
兰时摸上了腕间凹进去一块的腕钏,红着眼眶笑得开怀,风扬起她的发丝与厚裘一角,“那剩下来的事,我便交给你们了,我要去寻个帐篷给萧褚胤写信。”
五郎的笑容瞬间消失,沉下脸来,“你先上药!”
“知道啦。”兰时远远地晃了晃手,这一乍悲乍喜之后,兰时有些脱力,步子走得不快,但稳稳当当的,背上的伤也开始烧着疼。
不由得紧了紧厚裘。
五郎追着她的背影,眉头拧紧,他萧褚胤哪儿来这么大面子。
直到兰时的背影缩成圆点,吴钩才从暗处走上来,朝着五郎深深一礼。
“从前在京中,我口无遮拦,言语间冒犯先锋官,如今向先锋官赔罪。”
五郎对着旁人,向来连多余的神色都没有,只说了句无妨便由和尚推着走了。
吴钩却维持着这个姿势,目送五郎远去。
从前是他坐井观天,以为能自比姜家五郎。
他今日见识到了姜兰时的选择和实力,他才更加清晰地体会了曾经的自己究竟是多么狂妄,能养出这样妖孽一般的姜兰时,那不知曾经的姜家五郎,该是何等风姿。
若是换了他,家中有这样的兄长,旁人言语不敬,他也是要上去拼命的。
兰时才走到一半,便由十二十三两位兄长,一左一右地搀住。
十三兄长极其幽怨,“阿宛,你怎么从没抱着你十三哥哭过?”
作者有话说:
想说的话太多反而无从说起了,总之就,我尽量加油努力更,感谢大家的陪伴感谢在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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