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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上,“那,就试试姜兰时的法子吧。”
和尚闭了闭眼,明知徒劳,还是说道:“施主不必同贫僧这般不见外的,贫僧终究是外人,有些话实在是不方便听。”
兰时收了袖刀,温良无害,“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分什么内外,高僧修佛,菩萨心肠,事成之前肯定会守口如瓶的,对吗?”
出尘的高僧默默盘了自己的胜算,能屈能伸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贫僧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都没听到。”
兰时拄拐回帐,捻了捻腕上的手钏,“殿下,如今得铤而走险了,胜了这一遭,你将我大卸八块都成。”
太子殿下与陛下陈清了厉害,转头出宫去了樊楼,二楼僻静临江一处雅座,是早已恭候多时的苏岐鸣,她是被飞羽卫拎过来的,想走也走不得。
太子殿下没功夫跟她兜圈子,“只一件事,你查到多少查到什么,与孤交个底。”
苏岐鸣踌躇,不知该不该给。
“孤也查到一些,本想慢慢清查慢慢算,可现在来不及了,北境不太平了,兰时的脾气,她必定不能等,在朝中的这些蛀虫,孤不能等万全时再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若是突厥与京中再连上线,那兰时在北境,危险地很。
苏岐鸣跪地,“回禀殿下,臣能力有限,只查到一层皮,但最终渔翁得利,得的是哪一家,臣始终不得而知。”
北境奏报的事,她亦有耳闻,便知会有这一遭,自袖中掏出数封信件,呈给太子。
“这些是曾经侥幸逃出府时,我贴身收着的,祖父的信件。有一个人,我始终不知他是谁。”
太子殿下接过,一目十行,心沉下去。
苏岐鸣不知是因为她从未接触过,太子殿下却不可能不识得。
“孤知晓了。”
太子殿下收好那叠信件,“余下的事,交给孤,你便莫要再插手了,孤会还苏尚书清白,你若牵涉其中,可能要折在这件事上了。”
太子殿下不是危言耸听,得亏苏岐鸣许多事都并不清楚,才能平安至今。
他说得严重,苏岐鸣也没等闲视之,郑重应下,等她踏出樊楼时,已经下起了雨,此时的雨,已经开始刺骨了,她不曾预料变天如此快,什么都没预备,站在樊楼招牌底下,看着过往行人匆匆,雨势愈大,水汽返上来,眼前景物都变得灰蒙蒙地瞧不真切。
再一抬头,头顶不知何时被撑上了一把伞,伞的另一边,是身型高大的沈初霁。
应当是才下值,身上的官袍都还没换下来,还许是走得急,衣袍下摆和官靴已经完全被打湿,还执意将伞往她头上推。
风月场里的常客,示好却如此笨拙。
苏岐鸣把伞推过去一半,此情此景,倒是没法拒人于千里,“一起走吧,今日去慈济院吃锅子,你,要来吗?”
沈初霁笑容遮不住,“走走走!我府上还有好酒,我这就着人去取。”
“算了吧,常娘子是做饮子的,你这是在打她的脸吗?”
沈初霁连忙呸呸呸,“怪我怪我,竟然连这个都忘了。”
二人相携,在雨幕中远去,太子殿下这才放下车帘转头回宫去,“真是碍眼!”
常保燃着了香,祛马车里的潮气,顺着太子殿下的话头宽慰他,“殿下宽心,娘子定会回京来过年的。”
定会回京?
连他都不能言准的事,“你倒是会看。”
太子殿下看谁都不耐,没准如今陛下在跟前都得被刺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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