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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的确让人无法近身,突厥人也不纠缠,其中一人拖了锁链,才准备好想朝对面的人扔过去,准备两人合力,绞住冯副将,活捉了他。
链子还没扔过去,这士兵陡然瞪大了眼睛,鲜血从嘴角溢出,人也轰然倒地。
他背上,一枚鹰羽镖,前端已经深入脏腑,只留末端,尾羽银光闪过在场所有人的眼睛,在这士兵尸身后,是抽出长鞭,面若寒霜的姜兰时。
冯副将的惊诧不比突厥士兵少,但他回神极快,长qiang一扫,挑了离他最近的两人。
“你回来做什么!”
兰时双目一横,字句铿锵,“北境军从无弃子。”
兰时一行三人往地道深处走去时,才不过三步,兰时便当机立断,将盒子往程伯怀里一塞,“是冲我来的,程伯你带着吴钩走,一定要此物交到我兄长们手上。”
“娘子!”程伯将木盒往回推,不愿独自走。
“程伯,你听我说,今日我留在这里,不论能不能脱险,北境皆有理由直取燕州,夺回燕州意味着什么程伯你不是不知道,这东西,一定要送到定州去。”
兰时板起脸,将吴钩并程伯往一处推,低声道:“北境军先锋姜兰时,责令程贤,听令撤离!”
程伯忍痛应下,拽着吴钩,转身而去,越走越快。
她也立马从地道中出来,堵死了那地道口,两人总有一线生机,若是无法活下来,北境军不日必定直指燕州,拿回燕州,宜早不宜迟。
“瘸子!没想到你也有站起来的一天!”
为首的突厥官兵,是在战场上吃过的姜承谙的苦头的,他那只眼睛就是被姜承谙打瞎的。
终于被他找到机会报仇了,他抽出腰间配刀,笑得狰狞,“听说,这是你们家人的刀,那人是我亲手杀的,我断他四肢时,他竟然一声不吭,骨头可真硬,如今便也瞧瞧你的骨头是不是这么硬。”
兰时哪里听得了这个,当即一鞭朝他抽过去,“姜承谙会好好地长命百岁,看着我大凉铁骑踏过乌苏河,铲平你突厥王帐,独眼鬼,给我到十八层地狱忏悔去!”
兰时练武手从来最黑,得益于身边与她接触最多的两位,太子与五郎,都是披着君子皮对外温润和气的小人。
一鞭打过去是个幌子,随之而来的是又一枚鹰羽镖,直直插进那中旗眼睛里,银鞭甩过去,顺势卷回了那柄配刀。
刀柄上刻着承询二字,姜家十三子,每人都有自己的及冠礼,四哥的及冠礼,就是这柄刀,二伯父寻着最好的锻刀师照着四哥的出刀习惯贴身打造的。
兰时握着刀柄,又一鞭抽过去,卷到那中旗脖子上,收紧鞭子朝自己的方向一拉,将那中旗卷过来,活活拖死了他。
冯副将横qiang在前,坚决不让余下的人靠近半步,冲兰时喊道:“他们放了求援信号,咱们得速战速决。”
冯副将本来是存了死志的,想得是能杀一个是一个,如今兰时去而复返,北境军中没有弃车保帅这一说,他现在,要活下去!
两人习的都是北境军那一套,不需磨合自然默契,兰时抬眼,冯副将会意,下腰给兰时让出视线,兰时掷出数镖,余下数人,中镖倒下,毫无反击之力。
兰时收好银鞭,门前吹了声哨,衔蝉嘶鸣着疾驰过来,停在兰时面前,一路上踏翻了多个摊子,兰时此刻顾不得,翻身上马,捎上冯副将。
“城门不易越,冯副将,此番咱们若是活下来,年内一定拿下燕州城!”
兰时声音不算小,周遭摆摊的小贩偷偷探出头来,听了个清楚。
衔蝉飞驰往城门驶去,突厥援兵也列队前来,刀斧手并□□手,燕州百姓不敢明面上相助,只装作被撞倒的样子,撒了自己的摊子,卖瓷器的,瓷器碎在地上,片片尖锐,卖布匹的摊子,成匹成匹的布,散上天去,再撒下来,杀伤力不足,但足够眼花缭乱,能阻挡一时。
冯副将腕箭瞄准各家二楼里晾出来的被子,挨个用短箭挑开,被子里的芦花,飘飘洒洒,如同飞雪一般,扎得人睁不开眼,很好地遮蔽了兰时二人的行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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