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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了你的皮!”
太子行礼, 想说您可以指望我与兰时两个。
结果皇后娘娘这头痛困乏越装越像,太子也不戳穿她,转身告退。
有些事,在兰时知晓之前,旁人不必知道。
“殿下,十六的大日子, 不若缓一缓再去。”常保在前为太子殿下提灯照路, 想着宴席上陛下吩咐太子巡查东南驻军一事,缓个一两日,应该不打紧。
“无妨,早去早回。”太子殿下用了碗热汤面,发了层薄汗,带了桂花气味的风吹过来, 太子殿下不禁想起了那串败兴的风铃。
他转了转拇指上的骨扳指, 心里清楚地很, 若不是兰时醉了,他恐怕收不到这生辰礼。
母妃病重是在他生辰前后,母妃在她最后那段日子里一直郁郁寡欢,此后每年生辰,他都会不自觉地想起母妃憔悴的病容和整日不住地长吁短叹。
自那以后,他便再也提不起兴致过生日。
不过从今日后,他也还会想到,在他生辰那日,北境鹰群里长出来的雁,在京城离月亮最近的地方,裁了一缕月光送他做礼物。
太子殿下从胸前衣襟里掏出一只没能送出去的锦盒,其实他,也剪了一段日光来,等兰时清醒时再说吧。
桂花酿其实不醉人,但兰时酒量实在差,区区桂花酿也能喝得她找不着北。
第二日晨光才亮,第一缕晨光照到偏殿内室时,兰时浴着亮堂的光坐在床上自暴自弃,她发现她已经有点适应从宿醉中醒来这件事了。
这就是眠花宿柳的感觉吗?
那这放荡小衙内的感觉可太美妙了,沈初霁平日过得就是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吗?
沈相还真是个慈父,自家儿子这德行竟然能容忍他这么多年。
兰时揉着脑袋起身,想换掉自己这身宫装时,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宽了外裳,腰间的荷包也不知所踪。
兰时面色大变,将自己的床榻仔仔细细地翻过一遍,都没找到那小兔子荷包,最后连整个屋子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
那荷包里装的是她一点一点磨出来的骨扳指,那骨头是她在北境过年时亲手猎的鹿身上抽出来的骨头。
那扳指,可算是她从前世磨到今生,从前还有机会送出去,虽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有好好收着那扳指,但好歹也全了她的心思。
今生竟然连扳指都弄丢了。
兰时靠着床柱,寻思了一圈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罢了,兰时叹口气,坐到妆台前,这是天意,天意难为,而且,她此生本来就没想将那枚扳指送出去。
定了定心往镜子里一瞧,可不得了了,她怎么连头上的钗子丢了?
这便是醉生梦死的代价吗?
那钗子是司宝司新制的,图纸是上次五哥随家书一起寄过来的,里头藏着暗器和迷药呢。
“娘子醒了?怎么坐着发呆?”雪魄捧着净面水进来,没成想自家娘子已经醒了。
兰时问道:“雪魄,你可曾见过我头上的钗子?”
雪魄昨夜已经被砚书姑姑提点过了,绝口不提太子,只提自己知道的那部分,“月桂玉兔的那支?昨日还见娘子戴着呢。不见了吗?”
兰时点了点头,“还有。”兰时踌躇了一瞬,“算了,一个荷包而已。”
既没绣名又没花押,丢了,便丢了吧。
兰时净了面,看着雪魄捧出来的那件衣服,皱了皱眉头,“这件太复杂了,换个便于行动的。”
那件衣服层层叠叠地,可骑不了马。
“我自己挑吧,你去给我端碗汤饼来,我有些饿了。”
雪魄没等来,兰时一推门,映入眼帘的是仿佛生于庭中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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