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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从宛城到京城,她天天守在那木盒子旁边同父兄说话,没有人回应他。
会把她扛在肩头的阿爹,带着她出去骑马放灯的哥哥们。
怎么变得这般懒,叫也叫不起来。
实在说不动话的时候,她也想哭,可哥哥们说过卫国公府的儿郎,从不落泪。
她也是卫国公府的人,虽不是儿郎,那也不哭。
停灵的时候,她悄悄爬到阿爹灵床底下,想随着阿爹一起走,一起找阿娘去。
程伯说,阿爹不醒,是因为他去找阿娘了。
她想一起去。
她记得那天天很冷,夜风很凉,她爬到灵床底下之前,还挨个叫他们起来,可还是没人理她。
她只好躲到灵床底下去。
遮着灵床的白布再被掀开。
外头是蹲下身来,与她平视的漂亮小哥哥。
他说他叫萧褚胤,以后他来护着她。
这一护,便是一生。
两世加起来的争吵,也不过前些时日那一遭。
太子殿下点了点兰时的额头,“我原以为,护着你一世无忧,便是对你最好的打算了,可我却忘了,兰时大了,也是会有自己的打算的。”
“从前你什么都与我说的,如今却也什么都不肯了,阿宛自己想想,若是我与旁人比与你亲厚,你心里会舒坦吗?”
太子的本意,是想让兰时将心比心体会一下他的患得患失。
结果兰时脸上的动容神色,渐渐冷却,飞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静和疏离。
她站起来,同太子殿下道别,“殿下说得不对,我已及笄,无论是如今还是未来,与我亲密无间的只会是我未来的夫君,殿下亦然。”
兰时拎着食盒,走出半步,又回头:“不过殿下放心,兰时此生只会效忠殿下,家国大义在前,小情小爱在后。”
想了想,又补充,“我的婚事在北境有兄长们,在京城有姑母,殿下心怀天下子民,专心国事尚且不够,兰时这点微末小事,也不敢劳动殿下。”
套了闺秀皮子的将门虎女难得露了点本相出来,太子殿下哪怕被驳了面子也欢喜,不错眼地瞧着她远去的背影。
直到那绿衫消失不见,太子才将方才说过的话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太子殿下喃喃自语,“究竟是哪句话说错了?明明都好好地,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再棘手的事也都胸有成竹的太子殿下,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兰时却想到了,中秋后,太子殿下会遇见让他动心的女子。
其实她可以什么都不必做,等到中秋过后,殿下自会明白,如今待她种种,不过幼时情份,兄妹之谊。
最近太子殿下太过反常,反常到,她都以为太子殿下是有些喜欢上她了。
如今看来,她还是太闲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兰时就将她画好的第二本册子分作两份,一份给仁明殿宫人,一份带到了慈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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