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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后娘娘的兴致不就来了。
皇后捞樱桃的手伸回来,扶正了头上沉重的珠冠,将兰时往自己身前拉了拉,“怎么回事?此事与你有关?”
皇后娘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兰时没法子,只得从头细讲了一番。
听兰时讲完,皇后娘娘一掌重重拍在一旁的楠木小几上,楠木几应声四分五裂。
皇后娘娘犹不解气,拧着蛾眉,一瞬间脑子里转过好几个法子,“真是岂有此理!本宫就说那文家人各个包藏祸心,快让姑母瞧瞧有没有受伤!”
皇后嘴上心疼还不够,牵着兰时的手让她站起来转了个圈,确定人真的没事才让她重新坐回来。
“哦,不愧是本宫养出来的兰时,那样激烈的争标赛,有人暗中捣鬼还能夺魁,不愧是姜家的好女儿。”
说起这个,兰时才真叫不服,“姑母,我是你一带大的,可我就从来不会那一手。”
别说一掌,她三掌下去也没法拍碎一张小几。
如此天生神力,委顿在这仁明殿里,实在可惜。
皇后娘娘自从嫁给陛下,一直都很收敛,如今日这般,其实是许久不曾有过了。
她安抚兰时,“一时激愤,不值一提。”
拍干净了手上的木头碎末,唤来砚书收拾残局。
砚书姑姑是皇后的陪嫁,见怪不怪,麻利地收拾干净,而后捧了水来给皇后净手。
皇后娘娘净过手,细细与兰时分析,“此事既到了陛下跟前,那最迟明日,也会有个结果的,有太子在前,无人敢攀咬你,便是文家也不能。”
太子殿下是皇后抚养长大的,太子护短,皇后比谁都清楚,而很明显,比起文家,兰时才是那个短。
尤其是方才听兰时这么一说,她更笃定,太子是气兰时以身犯险,小儿女家吵吵闹闹,更不值一提。
不过令她吃惊的是,他们家这位太子,好像也没她想得那么不在意兰时,或者说,这种在意,已经开始隐隐超过青梅竹马的情分了。
她看太子长大,太子很早就已经喜形不于色,便是面对陛下,也是面无表情,不卑不亢地,越长越不如幼时可爱。
皇后娘娘心里活泛了些,面上没露出一丝一毫。
不论太子待兰时如何不同,她,也并不赞同兰时嫁给太子。
皇后娘娘不着痕迹地试探,“那咱们阿宛,要同太子殿下低个头吗?”
兰时听见这话,看向自家姑母的眼神犹如见鬼,“姑母,太子殿下是嫌我僭越,我是逾矩了,我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低头。”
很好,皇后娘娘满意地点点头。
兰时补充道:“而且,我不认为自己有错,此事就是再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这么做。”
皇后娘娘一时间心情也有些复杂,她如今,希望兰时说出这种话是因为她本性里的坚持和执拗,而不是在连她都未意识到的心底里,她笃定太子殿下会护着她周全。
所以皇后娘娘无时无刻不彰显自己的慈爱,示意砚书赶紧把那盘她一直没够着的樱桃捧过来,如同她长嫂在世一般,对兰时慈爱道:“好兰时,姑母永远站你这边,来,吃樱桃,全怪太子殿下,不近人情。”
兰时捏了枚樱桃慢慢吃了,踌躇片刻,又捻一枚,既而正色道:“姑母,太子殿下处事公正,不徇亲偏私,心系百姓,这是我大凉之幸,您是皇后,莫要这么说他。”
心胸宽广的皇后娘娘听了这一番话,咬紧牙关忍住了才没在兰时捏第三枚樱桃的时候把盘子抽走。
前功尽弃了!她刚才那一番话都白说了!
这一盘樱桃都搁在兰时手里,皇后娘娘艰难地维持着自己的慈爱,柔声道:“你既喜欢,端去吃吧。”
兰时不疑有他,端着樱桃离开。
离开时一身轻松,兰时十分庆幸能与姑母聊一聊,如今豁然开朗。
方才看姑母那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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