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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太子殿下晾在大门口,这像话吗?
这要是被御史台知道,参卫国公府的本子能从皇城排到宛城去。
“谁也不知太子殿下是何时来的,方才才遣人来叩门,说是娘娘托他来带你进宫的。”
程副将赶忙收拾了些点心,给兰时带着。
“姑母寻我?”兰时不疑有他,拎着点心扣了扣马车门。
哪怕车厢狭小,也行云流水一般给太子殿下见礼。
坐到车内才发现,或许此事并没有那么单纯。
太子殿下朝服未换,手不释卷,锐利的目光钉在书册上,面部线条紧绷,兰时能瞧见的这一半侧脸,从鬓边至下颚的轮廓都十分清晰,气势不凌厉但足够威仪,这沉浸在书中的模样,仿佛不知道她进来一般。
内侍官在兰时对面,小心翼翼地,不敢抬头,恨不得能把自己缩到小几底下去。
太子身边的内侍向来最有眼力,若是平常时候,太子殿下心情好时,会大着胆子说两句吉祥话的,如今噤若寒蝉,这分明是来者不善!
兰时眼观鼻鼻观心,端坐如常,一言不发。
太子殿下轻咳一声。
内侍官立时从挂画状态里脱离出来,轻叩车壁,示意车夫驾马回宫。
兰时的视线凝在面前的黑釉盏上,背脊挺得笔直,如同在宫宴上一般。
车架缓缓移动,哪怕门窗紧闭,辟寒香的香气也盈满了整个车厢,在兰时被辟寒香熏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太子殿下不期然开口,单刀直入道:“你何时认识的沈初霁?”
太子殿下有些好奇,兰时自幼养在宫里,不是陪在皇后左右,便是由女官教习,甚至都几乎不曾回卫国公府小住,沈初霁又是年长她多岁的外男,这二人究竟如何识得?
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不太好,不好到他本应回宫,却直接换车转道来了卫国公府,他待兰时如幼妹,养得她温柔识礼,可不是为了便宜这连个功名都没有,整日寻花问柳的纨绔。
于兰时而言,各种缘由实在没法实话实说,只得半真半假地解释道:“他与我五哥是好友,听闻遇上了些难事,五哥让我悄悄来寻他问一问,看看我卫国公府能不能搭把手。我其实并不认识他,今日第一次见。”
沈相一党与以卫国公府为首的武将一党政见不合,这不是秘密。
为避嫌,沈姜两家私下里也是不来往的,千里之外的姜五郎听闻昔日好友有难,托自己小妹询问一二,似乎也无不可。
兰时这么说,也算情有可原。
但太子殿下可没这么好打发,今日第一次见之后想说什么?如满城小娘子慕艾一般,觉得一见如故?
“小姜将军既是关心同窗,便是他如今远在北境也能递过消息来,何至于要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亲自去问?”
这置姑娘家闺誉于何地?
兰时没想到他要说这个,半转向太子殿下,尽量笑得自然,“殿下,与人谈话留有余地才谈得下去呢,许是我五哥觉得我更可靠些,才托我过去的。”
太子殿下看了她一瞬,转而问道:“那龙舟争标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不用顾左右而言他了。
兰时郑重捧着黑釉盏递给太子殿下,思虑片刻,认真道:“殿下,我敬殿下如敬兄长。”
她嫌自己这话说得不够,重新开口,“说句僭越的话,太子殿下在我心目中就如同我的嫡亲兄长,那我同太子殿下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殿下可不许笑我异想天开。”
太子殿下皱着眉头接过茶盏,示意她继续。
“我长于宫中,受教于皇后,可说到底,也是父母早亡的一个小娘子而已,我想着若是属于姜兰时的荣耀多一些,将来会被夫家高看一眼的吧,那将来同样能在龙舟争标上求恩典的小娘子,也会感念我一些吧。”
“也不是非得感念我,感念卫国公府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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