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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石知府其实只故意抛出个小东西试探赵陵承的,但还是装出一脸肉疼的样子,“这还是下官不久前,五十大寿时,亲朋好友们一起凑银子,送的贺礼。沈大人如若喜欢,尽可以拿去。”

“是吗?五十大寿,贺礼就送了一个鼻烟壶?”赵陵承也真没客气,直接把鼻烟壶往自己的袖子里一扔,“我确实很喜欢,多谢石大人割爱了。”

石知府嘴角抽了抽,大概是没想到他真敢贪得这么毫不避讳,继续强撑着招待道:“从京城到砚州路途甚远,沈大人一路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想必也早就累了,只是寒舍狭小粗陋,不足以招待贵客。”

“在下稍后便吩咐人,去给沈大人定了客栈住下,还请沈大人,莫要嫌弃。”

赵陵承随即躬了躬身:“哈,不要紧。”

“呸,呸呸呸,这什么东西都是?”阿胖阿瘦举着扫帚,扒拉掉房梁上一层层蜘蛛网,又看了看桌椅床上的积灰,表情复杂地抱怨道,“殿下,那个石知府,居然敢把这种地方给您住?又小又潮的,奴才们在宫里的住处,都比这里强多了的。”

“不碍事,演戏嘛,他当然得这样了。”赵陵承吩咐阿瘦取了个软垫,慢悠悠坐在桌边,饮了口茶立马给难喝吐了,“他自己都敢吃甲鱼味儿的萝卜干了,怎会给孤什么好住处?凑合着吧。”

“殿下。”郑景仁捏着个纸条,从外头匆匆跑入、递给赵陵承,“启禀殿下,这是暗卫打探到的,太子妃在砚州的住处。”

赵陵承低头默然扫了眼,见是只离他一条街的客栈,暗卫为了方便他、连哪间房都记录清楚了。

他要按之前的脾气,指定急匆匆就赶过去了,但此时此刻,一路上他追她逃,如今就离她不过区区一条街,池镜已经懒得再跑了,赵陵承却有些莫名地、不敢去追了。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也不知道第一句话对她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挽回她。

赵陵承攥了攥手里的纸条,冷静了会儿,突然问郑景仁、阿胖阿瘦道:“你们说,孤、是不是特别不好?”

郑景仁:“不、不是!”

阿胖阿瘦;“当然没有!殿下,自然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儿!”

赵陵承又问:“那你们说,既然孤这么好,太子妃她、为什么要离开孤逃跑?”

“那是、是、是因为……”

完了,他们几个这下可被问住了。

“算了,你们收拾完了,就出去吧。”赵陵承愁得揉了揉额角,“孤想静静。”

都根本不用赵陵承说,其余三个人当然都知道他想镜镜了,迅速做完手头的事后,再不敢打扰赵陵承。

“怎么回事?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池润一路把池镜给抱回去送到房里床上,闻见她满身酒味儿,还是蹙了蹙眉,“你不是从来不喝酒的吗?怎么搞成这样子?”

“嘻嘻嘻,哥哥,你别管我,我高兴。”池镜的脸红得粉粉嫩嫩的,名副其实成了桃花面,她笑得眉眼弯弯,拉着池润的手唠唠叨叨,“他们骂赵陵承,骂得真痛快,我听着开心!嘻嘻!”

“行,你高兴就好,高兴就好。”池润给池镜把小手重新塞回被桶里,“哥哥就希望,你永远都这么开心。”

“嘿嘿,嘿嘿嘿。”池镜又跟蛆似的,扭着晃动了两下身子,又忽然不笑了,开始“呜呜呜”地想要哭,再次把被子踹开,拽住池润的大手,“可是,可是我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想赵陵承啊哥哥?我不想想他的,我已经在努力了,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呜呜呜呜……”

她说到伤心处,真的在哭,眼泪吧嗒吧嗒直直往下掉,砸得池润都心疼:“呜呜呜,可我不能跟他回去,我跟他、我跟他没有好下场的,呜呜……”

池镜一路上都没醉过,清醒的时候从没提起过赵陵承,这还是她头一次酒后吐真言,嗷嗷哭着说想他,池润看着心疼,但心知她压抑得挺久,省得憋傻了,最好宣泄宣泄,便轻拍她的脊背说:“好,哥哥知道,没事、你哭吧,有哥哥在这儿。”

后来池镜果然趴在池润身上,连哭带吐了大半夜,才最后累得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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