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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好心,超小声地给池镜提建议,“离他远一点儿?”
郑景仁实在够难,不敢再把话讲得太明白。
总不能告诉池镜,萧小公子成天不务正业、遇见好看的姑娘什么都不管、就凑过来搭讪吧?
太子妃此行虽说要低调,但依照她的容貌,万一让萧小公子看到了、肯定躲不过要被骚扰。
可这这这……这么明晃晃的提醒也太尴尬和不礼貌了,郑景仁实在说不出口。
“啊啊啊呃呃呃呃呃,我的小桃……不对小春,呸,我的小红杏啊!”
“我……”在被又一声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后刺激到后,池镜忍住她想骂脏话的冲动,咬牙笑了笑,“抄起棒槌就想锤爆萧蘅那傻子的头。”
“算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懒得惹事。”池镜按住耳朵,抬手招了招左右两个武婢,“酱酱、酿酿,走吧,扶我往前头去。”
蒋幼容很知道池镜头脑简单、记不得太多东西,特意听从她的意见、给俩丫头换了顺口的名字。
池镜本来以为只要她躲得远些,就能避过萧蘅的噪音袭击,但又多走了几步后才发现,她属实低估了那祖宗的破坏力。
十几个纨绔公子哥密不透风地围成一圈,透过缝隙可以依稀看出,穿着竹青袍子的萧蘅坐在中间,跟触电似的一抽一抽,握住算命先生的手,茫然瞪大眼睛、急切得仿佛得了绝症:“半仙,我替我个朋友问一下啊,假如说……嗝,之前跟你一直好着的姑娘突然消失了,完事儿后来好像跟别人跑了,这样该怎么办?还能有救吗?”
他说道最后声音发颤,边哭边打鸣得很厉害:“当然这个人不是我,你不要误会呜呜呜呜,我帮我朋友问一问呜~呜~呜~”
“那还不好说?小红杏?她本来就是骗你的呗。”池镜不觉有些开心、抱着手臂搁后头幸灾乐祸道,“所以被忽悠、这就是你当街学驴叫的理由?”
“哪来的臭丫头片子?你放什么……”萧蘅恶狠狠转着头,围观纨绔们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
结果他在定睛看到池镜的一瞬间,表情仿佛川剧大变脸,不停给她抛媚眼、笑得如菊花般灿烂:“好优美的夸赞啊,真好听。我确实在学驴叫,姑娘……你还满意你听到的吗?不够我还会别的!”
池镜这回出宫时为了方便、并没梳妇人发髻,其实她只是觉得丑而已,这会儿活脱脱一个未出阁的明艳少女。
“姑娘……”萧蘅盯着池镜目不斜视,朝旁边伸了伸手,随便接过来支刺玫就咬在嘴里,“能不能打听一句,你家住……嗷……”
就这动作、老土得简直能当街扣出块油田。
“嗷嗷嗷!这什么玩意儿?”才没过三个数、萧蘅就整个人蹦了蹦,流着泪一把将那支嘴里玫瑰拔了出来,“刺都没摘,扎扎扎死我了!”
“再来。”然而池镜还在眼前、逼得萧蘅迅速整理好仪容,重新打了个响指,登时就有随从递过来一大捧用油纸包好的芍药,他邪魅一笑道,“姑娘,你看、喜欢这个吗?”
池镜淡定地挑了挑眉:“呵?”
*
池镜溜达了大半天,临到黄昏时才回到东宫里,刚进寝殿就让酱酱酿酿给她脱了外袍、顺带捏捏肩膀:“累死了,好困。”
她打着哈欠刚想小憩、在略过那堆战利品时,突然像看见什么似的猛地睁开眼,指着一束芍药问:“不对啊,这玩意儿怎么带回来了?不早说让你们赶紧扔了吗?”
她在让郑景仁打人前,明明已经拒绝了,怎么还是把这破玩意儿带回来了?
池镜没心思再想,越过屏风伸了伸手脚、钻进被窝里头躺平道:“不管了,我得睡了,快点去给我扔掉啦!”
“是,应该是东西太多、奴婢给忘了。”酱酱抱着那一捧毫无瑕疵、每瓣开到妖冶绚丽的芍药花,回想到萧小公子被揍得瑟瑟发抖,还要坚持爬过来把这玩意给池镜扔上车,“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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