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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到他们会避开,躲得远远的,也不会把他们真的放在心上。他们是局外人,带来的伤害远远没有自己人带来的那么大,那么深远。”
“最大的加害者,永远都是家人。”
“这是一个怪圈。郭庆利、王亚存、刘占峰……之后还不知道有谁。一次又一次地,循环往复地进行同样的追逐游戏,会让人忘记事情的本质——这个怪圈本身,它的存在才最可怕。”
“如果有可能,哪怕千万分之一的可能,能追究你的父母的责任、谢颐父亲的责任、那么多孩子的父母的责任,我也愿意。但这个责任真的太难界定了。何况,我们的社会文化里,父母和孩子的权力地位过于悬殊,父母权力过大,承担的责任却不足够制衡他们掌握的权力。这种社会文化持续了上千年,要改变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并不是要改变这种权力关系,我知道很难改变。我只是想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
“具体这个‘代价’指的是?”
“如果法律不能给他们一点教训,那就用社会舆论。”
这倒是像聂韬成认识的周拂晓会说出来的话。他同时希望周拂晓意识到这话是很危险的。
周拂晓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部分父母永远不会认错,我也不想让他们认错、道歉。”他抬着头的样子显得有点傲慢:“我只想让他们痛苦。痛苦是真实的,那种日复一日的煎熬、绝望和悔恨是不能代偿的,他们体会过切肤之痛,才会知道自己的孩子曾经多么痛苦。”
聂韬成明白他的意思了,周拂晓想要的是反抗。作为权力的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反抗。哪怕反抗的结果是虚无的,但是反抗本身就有意义。
“我不是要他们的命,或者剥夺他们的财产、自由和生活,我只是想要他们吃一点苦。”周拂晓用食指和拇指夹出一个窄小的空间,他露出残酷的微笑——
“就一点,不多,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
第30章 追梦之旅
刘占峰习惯了日夜颠倒的作息。
他一般凌晨三、四点才睡,然后上午十一点之后起床。晚上的时间他用来看书、备课,有时候甚至彻夜不眠地扑在他的新事业上。他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兴奋、热血沸腾,就像看到公司前台换了一个更漂亮、更年轻的接待姑娘一样兴奋。
妻子很早就和他离婚了,自从他把儿子送去问题学校之后,妻子就不断和他吵架,最终她忍无可忍地提出了离婚申请。当他看到那张申请表的时候,感到的是一阵羞耻和失望,他并不责怪妻子,只是对自己感到失望,他早就应该知道这个女人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是一个对他来说本该个毫无关系的人,而他竟然等到她递上申请书的时候才真正明白这件事。
在去民政局的那天,妻子很平静,唯一说的话是她会尽全力争取儿子的抚养权。当“争取”两个字从她的嘴唇里吐出来的时候,他不受控制地扇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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