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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嘴唇从来没有分开过。
直到周拂晓觉得有点喘不上来气,他压在聂韬成身上,两只手撑在聂韬成脑袋边,这个角度聂韬成的两只眼睛里全部都是他。他低下头来,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子抵着鼻子。
“不要伤害自己。”聂韬成对他微笑:“哪怕是用消极的想法伤害自己也不要。晚照受到的伤害已经够多了,她不希望你再受伤的。”
周拂晓吸了吸鼻子,点头。他眼里是含泪的,但那眼泪最终没有落下来。
一周后两人在周晚照的墓地遇到了周拂晓的父母。
两位长辈面相比聂韬成想象中苍老许多。按理说,周拂晓今年刚满二十,他的父母年纪不应该很大,顶天了五十岁,这个岁数到了检察院都是些如日中天的骨干干部,各个正是状态最好的时候,哪有显老态的?
但眼前这对老人家说是年逾古稀也会有人相信的。周父满头华发,体态不大好,佝偻着背,腰也是塌的,身上衣服不是很整洁,到处擦灰,一条黑裤子白一块黑一块,成了花斑裤。他又爱皱着眉头,连带五官紧绷着,更显愁苦。周母一张小小的黄脸,从五官上能看出年轻时的丽影,身上穿白色绣彩花的短衫,显得气色好些,但腿脚走起路来蹒跚,要支着腰走路。
学校被封校调查后,周家二老一直联系不上儿子。周拂晓的旧手机被贾新民损坏报废,新手机换了电话号码后家人就找不到他了。据说两人找到学校和检察院很多次,苏文卓见到后才代为转达了消息。最后,周拂晓同意在这里见两人一面。
周母见到儿子很激动,一边抹眼泪一边用口音极重的方言说:“父母孩子哪有隔夜仇呢?你回家吧。我和你爸爸都很想念你,奶奶也很想你……”她絮絮叨叨地哭了很久,拉着儿子的袖口不愿意放手。周父在旁边叹气。
周拂晓耐心等她哭完,最后才说:“我会定期给奶奶寄钱的,有空的时候我也会回去看她。你们就不用再联络我了。我说过,晚照死了,你们就当我也死了。”
这就是他对父母最后的话。往后,他真的没有再见过父母一面。
聂韬成陪着周拂晓进墓园,一排排的樟树被风吹得沙拉沙拉响,叶子的气味散开来,那气味有点怪,说香也不是香,像洒了驱虫药似的。满眼都是种满樟树的青色的山,烟气渺渺轻淡。
周拂晓把黄纸十二张一叠垛好,一叠一叠放在桶里烧,聂韬成找了根竹竿过来翻纸,以免黄纸烧得不均匀把火灭了。浓烟呛得他们俩咳嗽,周拂晓一边咳一边抹眼睛。烧完纸他把贡品带来摆上,敬了酒说了话,又拉着聂韬成在墓前鞠躬,才从墓园里出来。
两人牵着手说话——
“既然已经下决心断了关系,这次为什么还是见了?”
“这是最后一次,就当是告别。以后要是他们再找到检察院去,告诉文卓姐不用客气了,如果干扰到了工作人员和检察院的工作,该报警就报警吧。”
“真的一点情面都不想留了?”
周拂晓低头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没有马上接话。他们从山上下来,这会儿风有点凉了,吹得脖子后面一阵寒意,他缩了缩脖子,转过头去看山上林立的碑群,一层一层的满山的碑石往他的肩膀上压过来。他才开口:“我……我无法原谅他们。我做不到。”
过了一会儿,聂韬成揽着他的肩膀:“晚上不做饭了,我订了餐厅。今天吃点好的。”
周拂晓反而不好意思,这段时间他都是吃聂韬成的,住聂韬成的,无业游民的他打算明天开始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没必要,下馆子又浪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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