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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唯有神魂才能进入,任平生却发现真仙的神魂似乎是受创的模样,他的一只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灰白。
任平生全然不知道这只眼睛是她自己的手笔。
她只清楚一件事,今日真仙前来,那便是真正的不死不休了。
非墨悄然落入掌心,笔尖在虚空中勾出一笔清淡的雾色。
她更清楚,这一战,她比真仙要被动得多。
真仙可以浑不在意肆意破坏,可她却更想要保护这个世界。
见状,真仙也未多言。
事已至此,他们之间再无任何和谈的可能性。
真仙的左袖开始无风自动,宽松的袖口微微鼓起,像是有生命一般。
强烈的劲风从他袖底刮出,吹散了萦绕在任平生身前的雾色。
任平生再无迟疑,笔尖飞落,由真仙刮出的劲风在她笔下重新汇聚,质地愈发粘稠。
虚空中掀起仿佛水渍的咕叽声,将风都变浓稠,真仙恍惚看见浊流滚滚而来,洪浪滔天,巨浪宛若血口,呼啸着要将他吞没。
而此刻,他足底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撕扯着他,啃噬着他,漆黑的手似人非人,不断向上攀爬着,势要将他拉入无尽深渊。
这大江浊流滚滚而来,写的不是红尘,而是数不尽道不完的血仇,凄厉的哭喊声在江头愈发盛大,于是风波更盛,浪涛愈绝,皆向真仙袭去。
别字·风波恶。
在人间时她收手未曾用过的狠绝之符招招逼出,再无任何犹豫。
“这浊流江中,每一双想要拉你下去的手,都是死于你手中的人命。”
江头未是风波恶,世人只道长河浪涛乃是天灾,她符中的风波,却唯有人祸。
无穷无尽的人祸载着数不清的亡魂在这条长河上哭嚎,千载之久,终有回音的那一日。
真仙只是漠然地扫了一眼,像拂去衣角上小虫子一般,袖口轻拂了下。
他不知修的是何种功法,那双袖里乾坤很是诡异。
浊流滔滔而来,撕扯的灰白双手拽着真仙不断下拉,可他的袖口似有怒风灌入,豁然膨胀,卷成愈发狠戾的巨口,袖口的衣料纹路成了跟跟鲜明的利齿,竟在瞬息之间,将那欲要治他与死地的无数双灰白色的手,反吞了进去。
任平生感觉到瞬息之间,那张符就和她断绝了联系。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一切斗法都演化为规则与规则之间的抗衡。
她是符修,她落下的每一笔每一划,都为创造而作。
真仙那对诡异的袖里乾坤却仿佛无底洞,贪婪而狂妄地几乎要将天地日月尽数吞纳其中,是以吞噬和毁灭。
两种同样强大而又截然相反的规则相抗衡着,正对应了他们此刻的站位。
虚空中庞大的太极图上,两人正位于阴阳鱼的两极。
一黑一白,一死一生。
如此泾渭分明。
真仙低笑起来,余下完好的那只眼中露出了奇异的光泽,看着任平生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心仪的作品。
“我一直关注着这个世界,很多年。”他无所谓地说道,“这个世界天生残缺,最适合被并入到另外一个世界之中,既能补全残缺的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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