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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管!”
“阿父?”
“闭嘴!朕还没老呢!养两天就好了!”
但是,再不想承认,刘彻发现自己还是不太行了。去病明明没有攻击到他,他却还是伤到了腰,一躺就是好几天。
侍医没有明说,话里却在暗示,他不比年轻时候了,不能再逞凶斗狠了。
哦,他老了。
*
一股急迫感觉越来越近,仿佛预示着什么,让这头暮虎愈发暴躁,好几个大臣因一点小事便被他发作,新丞相亦被罢免了,太子都劝不住,朝堂人人自危。
风雨欲来之景,仅有霍去病日日入宫,好似毫无所觉,依旧靠近狂暴的猛兽,与他饮酒作乐,谈天说地。
也只有他能靠近了。便连太子都不行,也不敢。
他有时看太子眼神有时带着温情,有时又很冰冷,四下少人时,他突然蹦出一句:“太子不类父,不若废之。”
宫人跪伏了一地,不敢抬头。
唯独冠军侯镇定地接一句:“太子宽厚,少杀戮,得百姓心。”
“朕不得百姓心乎?”
“如此,陛下何言子不类父?”
刘彻便笑了。
过了几日,他猝然又问:“朕为太子留下安逸乎?”
霍去病认真回答:“陛下既证伐四夷,又安抚海内,文治武功远迈三皇五帝,民间多安居,言陛下之贤明,自然是为太子留安逸。”
刘彻又笑了。
这一晚,他没睡觉,他去了精卫祠,将所有人从祠中赶出去,不需要在旁边守卫。
“天神,我真的能放心把大汉交给据儿吗?”
“汉家制度下,绝不允许宗族存在。为了分化宗族,几代天子皆命各家,除长子外一成年,便立即分家,若不分家就收重税,大汉侠风浓重便是因此得来,许多人家没有土地分给其他儿子,那些余子只能四处浪荡……后来朝廷富裕后,将这些余子集起,为他们分配家产与活计,但是,据儿重谷梁,谷梁重宗族,我害怕,怕他上位后废了‘逐余子’政策。”
精卫像没有回应他。
刘彻并不意外,他只是想找个地方说说话。
有些话,他不敢和任何人说,哪怕是去病都不能说,只能和精卫像说。
事实上,他这样过来说话,已经不止一次了。
“去病说据儿得百姓心,可他其实没做过几件实事,那些贤名比较虚浮。我敢放下话来,若他起兵谋反,长安城中百姓,绝不会归附于他,更别说如旧秦时,陈胜、吴广以公子扶苏名义举兵后,有众多百姓依附这般的号召力了。”
“我不在乎他以仁治国,但治国,不能只有‘仁’啊。”
“据儿他……有些单纯了。之前江充多次暗中向我告状,说太子不是。据儿他信我,这我很欣慰,但是他都知道江充对他心怀不轨了,他怎么能……怎么能一点手段都不用呢,既不想办法收服江充,也不用雷霆手段打压江充,他可是太子啊,江充还能斗得过太子?可他就是放那里不管,任由江充中伤他。他竟然一点手段都不用!”
“我本来想着,我治国时多艰苦一些,将更安稳的国家交给他,如今似乎确实是这样了,但我又忍不住忧心,他能不能压得下我麾下那帮能臣。”
“有去病在,只要他不拿走去病手中兵权,去病便能为他镇住朝堂,可,去病也五十多了,迟早……”
刘彻絮絮叨叨说了一晚上,月光从窗外泼进来,慢慢,换成了白昼的光。
白昼照亮神祠,也照亮了大汉天子平静的面庞。
原来,他心中早有想法了。
*
又是一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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