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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陆代对兄长重新燃起信任和崇拜,亦是激奋道:“儿子就知道兄长必然不会让您失望。”
陆侍郎抚须点头。
四郎陆值甚至激动地落泪。
二郎陆仲并不似他们这般又悲又喜,低垂着头掩饰冷漠的神情。
“大郎没几日,便病得起不了身。”施晚意看向那账册,面上露出几分怀疑,“这字迹不是大郎的,账册不知真假,您看,可要派人去瀛洲查探清楚?”
陆侍郎闻言,控制住情绪,漫不经心地翻动书页,回到第一页后,单独扯出来,瞥了一眼。
那一页纸上,透着点点细微的光。
陆侍郎道:“你也说了,大郎病得起不了身,着人代笔,也不意外。”
他相信,其他人更不怀疑,三郎陆代急切地问:“父亲,这账本,可要呈给陛下?总不能教长兄生前做的善事埋没。”
陆侍郎不置可否,却忽然对施晚意提出疑问:“我之前信任你,便没多问,可大郎身边的随从,真的是得急症没了吗?”
所谓的“急症”,屋内还有人不知道。
而三郎陆代不解父亲为何如此问。
施晚意咬了咬唇,犹豫道:“大郎刚得病时,大夫诊治,说是花柳,我太难过,未曾多想,后来孝期我再想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再是染了那腌臜的病,不可能上下一道,只是我想去查的时候,大郎常去的袖红楼已经被山匪屠尽了。”
“而且大郎病倒前,带着亲随们离开过刺史府两日,会不会是……”
找军饷时,从什么地方染上病。
她未尽之言,透出这样的意思。
二郎陆代和四郎陆值头一遭听说“花柳”一事,惊得满眼茫然。
三郎陆代却是质疑出声:“大嫂,你不是说……”
施晚意抬眼,轻飘飘地看向他。
陆代的话戛然而止,不管长兄的事是真是假,母亲做得事是真的。
陆侍郎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说什么?”
施晚意柔柔地说:“我善意地安慰过三郎几句。”
陆侍郎没多追问,道:“账本我自有安排,你们且先回去吧。”
施晚意等人便告退。
几人从前院出去,三郎四郎神思不属地对视一眼,去了老戚氏的院子。
二郎陆仲看他们离开,面露迟疑,“大嫂……”
施晚意摆摆手,道:“不是坏事。”
陆仲便咽下未出口的话,向她行礼后告辞。
施晚意瞅一眼正院,没所谓地转身回东院。
正院里,老戚氏才从两个儿子口中得知外头的传言。
当即便喜极而泣。
她也是一样的想法,有这样大的政绩,陆仁私德上的一点瑕疵,微不足道。
待到三郎和四郎说了前院书房的谈话。
老戚氏又震怒:“好个施氏!竟然诓骗我!”
她怒火中烧,三郎和四郎好言好语地劝抚。
老戚氏与施晚意交锋几次,都没落着好,耐心却好了不少,暂时忍下,没有立马与施晚意冲突。
另一头,二房夫妻也在谈及此事。
他们本来做好了为分家闹一出事儿的准备,突然长兄就成了个大义之人,皆有些心慌意乱。
祝婉君心里实在没底,第二日便去到东院。
这次,施晚意没有做绢花,她改做绒球。
祝婉君一看她仍然是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莫名地,焦躁的情绪平缓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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