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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我善良吗?所以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更软弱可欺?”
丁姨娘攥紧裙摆,两串泪滑落下来,缓缓跪在施晚意面前,“夫人,我愿意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只求夫人不要迁怒钊哥儿。”
施晚意见不得女人哭,放下茶杯,走到她面前微微躬身,捏着她的下巴抬起,“瞧你,我自然是善良的。”
丁姨娘下巴捏在她手里,不敢动弹,清泪沿着眼尾入鬓,越发娇弱动人。
施晚意拿着帕子,轻柔地擦拭掉她面上的湿润,柔声问:“当年,是你勾引陆仁吗?”
丁姨娘含着泪迅速摇头,哽咽道:“不是,是他困住我,强要我。”
“乖。”施晚意夸赞一句,又问,“为什么自杀?”
丁姨娘贝齿轻轻咬住下唇,轻颦蛾眉。
施晚意眉眼疏淡下来,甩开她的下巴。
丁姨娘的头顺着她的力道,轻撇向一侧。
施晚意站直,故意在她面前擦擦手,扔掉帕子,居高临下道:“随我去正院。”
丁姨娘瞳孔一震,忐忑不已。
施晚意淡淡道:“我有底线,才给你机会,如何选择,丽嘉你自己想清楚。”
她说完便起身。
宋婆子问:“可要老奴随您一起过去?”
施晚意漫不经心地摆手,“不用,这点事儿不值当您老出马。”
宋婆子便道:“那我教膳房准备您喜欢的汤锅子,等您回来。”
施晚意笑了,“那我得快去快回。”
随后她又吩咐婢女,叫府里的陆家人都去正院,这才带着丁姨娘前往正院。
两人到正院后,施晚意留丁姨娘先安静地待在外间,然后一人踏进内室。
老戚氏一夜没睡,眼下青黑一片,眼球布满红血丝,脸颊微微凹陷,嘴唇也发白。
活像是教鬼怪吸食了精气。
施晚意乍一看到老太太这模样,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微顿。
她上次见到类似的脸,还是初睁开眼看到宋婆子等人,一睁眼一屋子两腮凹陷、两眼通红的“人”,吓得她一哆嗦,以为见鬼,险些没晕过去。
老戚氏不晓得施晚意心里叨咕她像鬼,又急又躁地催促道:“你还不进来!”
施晚意慢步走近,行礼后明知故问道:“不知母亲叫我过来有何事?”
老戚氏迫切想见到施晚意,可真的面对面,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质问,只死死盯着她的脸,眼神渗人。
她昨日得到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郁愤积压在胸口,始终未能寻到出口平复,一夜煎熬,饱受折磨。
她不相信出息的儿子会死于花柳。
可又怕儿子真的死于花柳,带累她其他孩子的名声。
更让她如鲠在喉的是,恐怕要被施晚意拿捏……
而施晚意已经不是初回京城那个“卧薪尝胆”的她了,在娘家站站也就算了,自然不会再在陆家“罚站”。
她极自觉地坐下,笑盈盈地说:“昨日我阿姐临时邀我去她府上留宿,因着母亲病中,不好打扰,这才没禀报母亲,您不会责怪我吧?”
“你施家女肆意妄为惯了,哪还在意规矩体统?”
老戚氏压不住脾气,下意识冷嘲热讽。
施晚意轻轻叹一口气,“母亲,我一人所为,何必拿施家女来说话?您看,我不也没将陆家的事儿抖出府外去?我还是尊重您的,可您如若一直这样恩将仇报,我很困扰。”
老戚氏强辩:“什么恩将仇报?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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