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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知越想越觉得可行，便打起精神抬头道：“国师—”

“嗯？”

柏玉舟轻轻回应着，他姿态优雅，捏着旁边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目光也在同时落到了沐知身上。

面前的青年刚才还鼓着脸不搭理自己，而现在突然开了嗓，再配上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有话要说。

可是要说什么呢？

是想说昨晚又忘了做作业，还是说今晚不想要做题。

想着接连两天都过来辛苦爬床的小妖怪，柏玉舟垂下眼皮，倒是觉得对方要是开口跟自己提一下的话，兴许他还真的可以答应了。

柏玉舟便问道：“殿下想说什么？”

可能对方含笑的嗓音蛊惑到了，沐知眨了眨眼：“我就是想问问国师，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太子哥哥啊？”

似乎是害怕柏玉舟因为这个问题而生气，沐知在说完这话之后，还特别殷勤地将手里的鸡蛋往对方手里塞了进去。

…

柏玉舟眉梢一动，随后便轻声笑道：“没有为什么。”

他讨厌别人揣摩自己的心思，同时也厌恶旁人对自己擅自的触碰，可这些事情落在沐知身上，他又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将对方递过来的鸡蛋隔着蛋壳捏在手里，柏玉舟收拢着视线，眼底的神色令人难以捉摸。

“臣或许要斗胆问个问题，”他开口道，“殿下是很喜欢太子吗？”

沐知见他既不生气，也没有疑惑，就连问问题的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于是他停了一下，便点头道：“喜欢的。”

果然。

柏玉舟从第一天给人上课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沐知虽然对自己所说的一切知识都毫无抗拒地接受，并且还会用幼稚的描述去批判老皇帝的所作所为，但要是真的去仔细辩驳的话，对方却从来没有真正被自己影响到。

老皇帝在不顾所有人阻挠，将柏玉舟推上国师的位置之后，他便开始越发不得人心。

他后来做的每一件事都很难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柏玉舟拿老皇帝的事迹去给沐知举例的时候，那时候青年在给出回答的时候还特别的生气。

可是在昨天，不管他用什么角度去引导对方，只要他所说的事情牵扯到太子，这位小殿下就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并且还会认认真真揪出自己话语里的毛病。

柏玉舟那时候就知道，不管沐知和太子之间看起来再怎么生疏，也不管两人此刻的差距是多么天差地别的可笑，在面前这位殿下心里，他的太子哥哥永远都是对的。

沐知在点头回答之后，就一直在等待着对方接下去的反应。

可是他等了好久，久到他都将碗里的粥一口一口全部喝完之后，他都没有等到柏玉舟的下文。

于是他将勺子轻轻放下，便擦着嘴打算去悄悄对方脸上的神情：“国师？”

柏玉舟掀着眼帘，就这么和他对视着，男人的表情淡淡的，但沐知却敏锐感知到了对方隐藏在平静下的情绪。

他在不高兴。

沐知也不是第一次被柏玉舟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了，可是此刻，在对方那道平波无澜的目光下，青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还是无意识地弯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