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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隔了几秒才开口道：“哪种程度？你有男朋友？”

现在同性婚姻已走向大众，这么问倒是不奇怪。

“没有没有。”宋以霖意识到他误会了，嘴上连忙否认，连头也不自觉地摇起来。

对方开口很轻，很认真，也很正经：“送礼物，不是对某种关系的索取或者深入，只是看到你很绝的画，心底的崇拜，诚然，如果你到很喜欢的话，我也会很开心……”

“我知道……可是这个真的太贵重了……”

“你再想一下。”

宋以霖不知道现在对方是皱眉还是怎么，亦或是单纯的停顿，反正他现在已经慢慢在脑海里编织对方的模样。

“如果不贵重的话那你会收下对吧？那你喜欢它吗？”

“嗯。”宋以霖小声地发出一个嗯的音，飘忽地甚至他自己都听不清。

“嗯？”对方发出一个表示疑惑的音调。

“喜欢。”宋以霖回答得很真诚。

他听见自己呼吸声音，睫毛颤动，似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此时有些飘忽不定。

不知为何宋以霖感觉主动权已经在对方手里，曾经每日分享日常的小迷弟，此时却带动着他情绪走向，成熟且稳重，与平时聊天中截然不同。

“好，我知道了，所以，你收下。”对方说道。

这句话让宋以霖有点摸不清头脑，他意识到对方好像很看重这个礼物，其实收或不收对宋以霖都无关紧要，只是一个态度问题，他不想两人因此有其他的牵绊。

“可……”

“喜欢一个东西才会去关注他的价值，对于不懂的人来说那不过是一些瓶瓶罐罐，热爱与喜欢不会被消磨，错过还是会想念，如果你很珍惜喜欢，那也说明我送对人了……”

对方声音温柔且低醇，循循善诱，声线就像打开一瓶珍藏很久但是酒精度数不高的酒，低沉醇香让人微醺，好像在说服宋以霖，又好像是闲聊般。

宋以霖发现自己竟然犹豫了一下，大脑被某种东西所占据，不自觉得回答：“嗯。”

答应的瞬间，宋以霖意识到对方散发着的气场浓烈，是那种被对方掌握主动权的感觉。以及，自己真的有在好好听他说话，正在慢慢接受与认同。

这种感觉微妙又奇幻，甚至还有些上头。

宋以霖顿了一下，“那我给你画一幅画吧，就当是你送我这么好的礼物的回礼。”

“好啊，小林都这样说，那我就期待一下”

“嗯嗯”宋以霖听到‘小林’字眼时，心里一阵异样的悸动，耳朵因心虚渐变成粉色。

许逸：“现在你粉丝这么多，为什么还能和我聊？”

宋以霖：“因为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而且感觉你很靠谱，还有……”

许逸：“还有？”

宋以霖：“……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许逸：“那就休息吧，现在已经不早了。”

宋以霖望向窗外，天已经全黑了，小区里营造中秋氛围的灯光闪烁着，零零散散的人在天台拍月亮。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他怎么没感觉。

宋以霖：“你呢？今天中秋节诶。”

许逸：“你不困吗？”

宋以霖：“越聊越精神。”

许逸：“中秋快乐。”

宋以霖：“中秋快乐。”

最后宋以霖带笑轻柔地回了一声，而后抿着嘴唇，呼吸声不自觉加重，挂断了电话。

而对方也在挂断电话后有些怔怔的，顺手关掉手机桌面的软件——变音神器。

宋以霖站在窗前抬头看着月光皎洁，手心温热，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指尖，呼了口气。

好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