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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他没有错过任何一道圆锥曲线的题目,包括高考。尤溪很惊讶,但她不知道,那是陈家煦多少个通宵换来的。
那一次之后,陈家煦好像明白了,如果自己不是姐姐那样的天才的话,就割下来自己的血肉弥补吧。
他把自己割得血肉淋漓,终于勉勉强强追上了尤溪。
但是,很累啊。
陈家煦有的时候会想,尤溪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会是个混混吗,会是个人渣吗。但是那样的人真的能和王晓燕这样的人生下尤溪这样近乎神塑的存在吗。
尤溪在他的心里,是姐姐,是老师,是母亲,是精灵,是神明。
但是陈金山。自己是他的儿子,血管里流着他的血,这是陈家煦永远不能改变的事实。
陈家煦说不清自己对尤溪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他一开始真的只是纯粹的仰慕,就像最忠诚的信徒向往着佛图塔的佛光。
但尤溪走得太快了。再牢固的铁笼,也关不住一只每一片羽翼都散发着自由的华彩的鸟儿。
陈家煦追随着尤溪的微光,努力地、苟且地活着。但慢慢的,他开始恐慌地意识到,她终究会离他越来越远,直至永远消失。
他只有沾染着尤溪的光斑时,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能够呼吸的。
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完全不同的可能性,看到了另一个崭新、纯净的世界。
而他的神明逐渐离他而去,他干渴难耐。
所以,他慢慢的,生出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怖的想法。
他要完完整整得到尤溪。他要永远留在尤溪身边,也要尤溪永永远远地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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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溪洗完澡,穿上睡衣,把卫生间收拾干净了,走回卧室。
她吹干头发,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没拿稳,戒指咕噜噜掉下来,一路滚到了床底。
尤溪连忙伸手去够。摸索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她打开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跪趴在地上,朝床底照过去。
陈家煦看着自己的手机里的画面。尤溪跪在地上,前身趴的很低,臀部高高翘起,小巧圆润,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他的喉结微动。
大概是戒指掉进去太深了,尤溪把手电筒关掉,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房门。
陈家煦把摄像头的界面关掉,锁屏。
尤溪敲敲陈家煦的卧室门:“小煦,你在干嘛。”
陈家煦拿着一本书:“在背单词。怎么了吗?”
尤溪有些懊恼地说:“有个东西掉进床底下了,够不出来。我那个床是下沉的,移动不了。你有没有什么长的东西能够一够。”
陈家煦合上书:“我去看看。”
他走到尤溪卧室,也打开手电筒,往床底照了照。戒指泛着绿茵茵的光,确实不近。
尤溪说:“我去拿扫帚试一试。”
她出去找扫帚了。陈家煦伸手进去。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够到了。
尤溪拿着扫帚过来的时候,陈家煦已经把戒指拿出来了。他把戒指放在手心里递过去:“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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