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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以最好的态度,去招待自家孩子喜欢的人。
纪箐女士示意几人将礼品放下,便坐在位置上,笑着道:“何必如此客气。”
白松柏倒了两杯茶过来,倒茶的空隙,老太太她们也听见了消息,都走了出来。
等出来以后才发现,他们一群人,细数六人团团围坐,而纪箐女士一人坐在对面,这看起来格外像欺负人家一样。
江燕摆上果茶和零嘴:“不知道你今日过来,我们招待不周。”
纪箐女士喝了口茶,看向这一群目光澄澈又清明的人:“不碍事,是我唐突了,不打招呼擅自过来,给大家添麻烦了。”
江燕和白松柏他们对视了几眼,终究还是踌躇地开口:“不知纪女士过来是做什么?”
他们不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但是他们仍然知道,在这个社会上,像他们这样氛围的家庭不多,甚至是极其少数的家庭。
虽然白洋和他们说过,纪谦的婚事全由他自己做主,也说过他母亲知道他这个同性恋人,但是做家长的,仍然免不得有些忐忑。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纪箐女士看出他们的担忧,只是展颜微笑:“我是来给我们家孩子送嫁妆的。”
那天夜里,纪谦第一头那样紧张又急促地问她:带什么东西去见对象的家长。
纪箐女士刚落地法国,正要去和合作商讨论一款进口牛奶的合作,没想到下午却接到了纪谦的电话。
那个时候国内正是午夜。
她的孩子露出那样求助的表情。
她恍惚第一次和她的孩子亲近,甚至都变得紧张起来,他们好像第一次合作。
正巧她从法国托人找最高级的食材和红酒,安排直升机,连夜空运了不少东西回去。
他们母子两人,从国内的夜晚聊到了天亮,而法国的下午,也变成了凌晨。
纪谦出发之时,朝她露出一个笑。
她突然就愣住了,抬眼时竟发现眼底的湿润。
她一夜未睡。
等助理进来时,她还呆在房间里,回想起过往二十八年,她参与纪谦人生中的事情实在是太少太少。
她推了接下来的事情,又和纪谦说自己会尽快回去,便订了票,连夜回了国。
这才有今天的事情,她笑着和对面几人认真说道:“纪谦那孩子来得匆忙,我这就准备了他的嫁妆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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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说辞?
这外面的,也不好钱财外露,纪箐女士便把陪妆清单递给他们:“请亲家过目。”
这和纪谦如出一辙的动作,突然让江燕就笑开来:“你们母子,怎么这么相像。”
纪箐女士看着手上这份硬皮烫金边的清单册子,笑了笑,不知是她学纪谦,还是纪谦学她。
分不清了。
岷江的风总是带着温暖的气息,从南吹到北,又从北吹到南。
纪箐女士背脊挺直,缓缓开口:“我二十三年前离异,从此独自带大纪谦。说起来,是我亏欠这个孩子良多......”
“我的父母早逝,纪谦鲜少有和长辈相处的时间......”
一字一句中,纪箐女士将纪谦年少缓缓铺陈开来,心软如江燕,她看着面前的女人,直想哭出来。
温柔的人总是受诸多的磨难,最后将棱角都磨成一个圆。
被包含在其中的温柔和善意,清浅地往外散发着光芒。
他靠着自己,成为了一个极其优秀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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