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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院?
景嘉晗走在顾真身边,低头轻声解释:“不是的,因为先知一直身体不好。”
顾真脸上一红,他也没想疑问能得到回复,议会长虽然会读心,但也经常装聋作哑,只选择性回答疑问。
这次景嘉晗很认真地和他讲解:“先知在念小学的时候,身上经常出现外伤甚至骨折,班主任和社区妇联很重视这件事,后来发现是她的亲生父亲在妻子离家出走之后拿孩子出气,家庭暴力而引发的,最后剥夺了父亲的监护权,先知小时候是由政府赡养的。”
顾真回忆起了那张请假条,请假时间长达一年,后续在儿童病房住院,说明外伤应当很重。
“她身上很多骨头被打断过,一到天冷痛的厉害,我们很需要先知,所以建了这所疗养院。”说到这里,景嘉晗抬头看了一眼疗养院小楼,二楼窗帘禁闭,看不出是否有人。
顾真在上楼梯时紧随在景嘉晗身后,不由自主联想到他童年的梦境,那个女人一直伛偻着,收拾衣服的时候也是,拎着箱子离开的时候也是,原来这样的姿态是因为残疾,而不是过于劳累。
到地方的时候,景嘉晗打开了门,静静等着顾真进去。
门内涌出热意,应当是开了地暖或者暖气,顾真犹豫了一会儿,直接走进门内。
房门被关上了,景嘉晗没有陪同一起来见先知。
屋内传来轻微的嘀嘀声,灯光不算充足,地面上铺着塑料布,一个穿成护工模样的中年女人对他做了简单消毒后,打开了帘轨,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这是一间病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药水和濒死的气息,床上的老人几乎已经干瘦地和纯白的床铺融为一体,瘦削的脸颊上挂着薄薄的一层皮,眼窝凹陷,只有胸口隐约的起伏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这就是先知吗?
顾真迷惘地想,他走近了一些,坐在陪床椅上,说了一句他是顾真,礼貌性地问好。
先知艰难地开了口,声音断续:“我知道……我等了你30年。”
顾真在迷惘之余也在想,那么多人都在说他是救世主,有多么重要,可是他从来都没觉出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
像是读懂了顾真的疑惑,先知蓄了一会儿气力后,说:“你和顾涵都做过预知梦,但是梦通常并不算准确……对不对?”
是的,预知梦光怪陆离,只有一小部分能付诸实践,与先知准确的各种指示截然不同。
先知脸上牵动了肌肉,不知道为什么,顾真认为这可能是一个笑容。
“你知道切尔诺贝利事故吗?”先知问道。
顾真点了点头,他看得出先知每次说话都异常痛苦,她全身都插满了维持生命的管子,剩余的时间肉眼可见,但为什么愿意这样耐心地和自己讲话呢?直接说出最终的答案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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