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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底下,时聆翻出来,掠过齐文朗的一些无边臆想,对着有用信息耗掉了整个午休。

下午最后一堂课,数学老师仁慈,划掉了两道大题让学生得以六点半放学,两个班同步出关,时聆估摸着商行箴没那么早下班,就不急,悠闲地将作业往书包里塞。

张觉从隔壁班串过来:“走,吃火烧去。”

在前面扫讲台的陈敢心耳尖,抓着笤帚大喊:“等等我,我也去!”

夏揽在给陈敢心登记作业,忙中插话:“我中午跟家里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要不咱四去烤肉小酒馆搓一顿呗。”

时聆说:“上次不是挺嫌弃小酒馆么。”

“那次是我有眼不识酒馆,”夏揽认错,“起码那里消费者峤中的学生居多,没那么大凶险。”

“哪天你堂哥的酒吧生意不好绝对拜你反向安利所赐。”张觉瞅着时聆,“小酒馆,去不?去的话我也跟我姥说一声不回家吃了。”

时聆背上书包:“叔叔七点来接我,去吃个火烧估计还来得及。”

“我好了,走吧。”陈敢心做完清洁跑过来,“时聆,你叔叔把你看得好紧。”

酒馆小聚泡汤,张觉老大不高兴,关于商行箴对时聆的占有欲他最有体会,愤懑道:“能不紧吗,都能把直的盯成弯的。”

“嘀咕什么呢,”时聆把书包甩向后背,“走啊,请我吃火烧。”

仅剩的明色也从天边一角撤去,校门口的路灯点亮了,不算慷慨地照拂着方圆几米。

夏揽引颈张望校门外有否他坐过车头拍照的豪车,没等看清,张觉将冻僵的手往他脖子一放。

“我靠,张觉你有病!”夏揽缩着脖子躲开,时聆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反应迅猛地兜上了卫衣帽子,在旁边抓着抽绳直笑。

他们走得晚,在空晃晃的校门互相推搡也不怕碰到人,时聆边走边摸出手机看时间,打算给商行箴发个消息。

脸侧扇过一股风,时聆生怕被行人撞上,自觉贴着墙根那边走,陈敢心突然大喊:“时聆小心!”

时聆从手机移开眼,错乱间只觉眼前虚影晃过,有人将他的帽子扯了下来,照着他的脸狠狠地掴了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时聆的脸原本被寒风吹得麻木,此刻却像泼了热汤,火辣辣地灼烧起来。

来人未待他反应,下一秒便揪住他的前领将他按在墙上,咬牙切齿道:“我可算想明白了,是你这小白眼狼儿撺掇商行箴把我往死里搞是吧?”

视野清明,时聆看清了,眼前面目狰狞的不是别人,正是齐文朗。

“操,”夏揽火气上来了,疾步过来一拳头挥开齐文朗的手,“你他妈欺负谁呢?”

张觉来阴的,从后面靠近,用臂弯夹住齐文朗的脖子铆足劲儿往地上一摔,一旋身用膝盖钉住对方胸膛:“校外斗殴不记过吧?”

陈敢心刚才被吓坏了,还想冲这人胯下来一脚,时聆用手背抹了把左脸,适时将她扯开了点。

他站在背光处,眼神显得阴暗,收在口袋里的手攥着满拳怒火,他完全有能力反击,却在考虑到临近的高考、顾及到自己反常的面孔是否会被商行箴恰好撞见,不得不端回他一贯的怯弱相:“哥,你在说什么,我没那么大的能耐。”

“哥?”张觉定睛看了看被他压制得直喘大气的齐文朗,“哎我去,是你啊,多久不见怎么还是这副臭德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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