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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将纱布解开,垂眼盯了他被碘酒涂抹成土黄的伤口半晌:“这处理得有够粗暴。”
车门合上,商行箴去后备箱取了东西,绕到主驾上车:“手搭上来。”
扶手箱上铺散纱布包和绷带,时聆筋骨放松,看商行箴攥着棉签细致地替他清理伤口的血污,手法比夏岩的要娴熟。
他不免疑惑:“为什么车上会有包扎用品?”
“习惯了。”商行箴换一根棉签,旧的扔灭烟盒,“我以前在部队呆过,参加野外生存训练时每个人都会随身携带急救包。”
这是商行箴在他面前提到过去,时聆想起周十五脸上的疤痕,也记得对方透露过商行箴身上有陈伤。
开了阅读灯的车厢不再昏暗,时聆仗着商行箴帮他处理伤口,放任自己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荡,脸上无痕,他辗转至耳根和颈部。
“疼就出声。”商行箴扔掉沾血的棉签,扯出纱布和绷带。
最初的痛感已经缓过了,时聆出声,但不喊疼:“那你以前也给别人或自己包扎过吗?”
“常事儿。”商行箴将绷带一圈圈作环状缠上去,胶布没找着,他直接将带尾撕扯成两段。
时聆又问:“刚才你给我发的‘藏起来’,是什么意思?”
商行箴按在他绷带上的手一顿:“程慕朝是开什么公司的,你知道吧?”
小额贷款,这话程思韵说过,但时聆摇了摇头。
“做小额贷款的,贷方逾期不还,他就去堵人,手段会比较偏激。”商行箴说,“他去年在这个变名酒吧砍掉了别人一根手指。”
时聆呼吸一滞,莫名理解了程思韵说她弟弟“混”。
“这条文化街被荒废后治安就很差,你给我发来定位,又前言不搭后语地叫疼,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所以你马不停蹄地赶来。”
“是。”
时聆想问一句为什么,关于商行箴赶到时表露于脸的心切,关于“藏起来”之后补充的“等我”,关于商行箴把他抱起时环在他腰后的力道。
可他那句“在意”已经被做了冷处理,他识相的话就不该再问更多。
况且就算撬出了答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把商行箴当对付齐家的棋子,节外生枝的东西他只能保持缄默。
商行箴将带尾两头打上结,松开他的手:“好了。”
时聆回神一看,对着商行箴他不像面对夏岩时要生疏地说“谢谢”,反而给漂亮的包扎手法挑刺儿:“为什么不给我绑蝴蝶结!”
商行箴盖住灭烟盒:“不太会。”
时聆系上安全带:“我上次才教过你。”
“忘了。”商行箴发动车子,扶着方向盘侧头冲他扬嘴笑笑,“下次可以再教我一次。”
时聆假意惴惴:“还用那件浴袍教吗?”
商行箴给油冲出去:“你敢的话。”
时聆上车前被商行箴捂过的后腰微微麻痒,那种感觉直往上钻,他实在不敢回忆一些直观的视觉冲击。
车厢内一时安静,直到驶出文化街,大路上鸣笛呼啸,商行箴目视前方,语气淡然道:“你的伤口,更像刀伤吧。”
问完便算了,他似乎不要求得到答案,也不深思时聆被戳穿后内心如何升腾跌宕,只为了发表一句看法。
这天回家后时聆偷了个懒没练琴,洗完澡就窝到床上玩手机。
夏揽他们关心他伤口的情况,他拍个照片传过去,说叔叔给重新包扎好了,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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