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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狠命戳着自己的掌心,刺痛不已。
二百万,不是很多,轻易就打发了苏冶,还买到了苏冶货真价实的愧疚,让他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在昔日队友面前直不起头,就这么度过了整整五年。
星立真的很会做买卖。
席玙觉得自己整个人像坠进了暴怒的陷阱,只能靠看着苏冶,一点一点抚平自己的神经。
他忽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告诉苏冶二百万其实真的不是很多,等于让苏冶在五年后反应过来,自己这些年的心理负担其实什么都不是,可笑的要命。
那不就变成和那位造型师一样令人难受的状态了吗。
但席玙又不想让苏冶一直被蒙在鼓里。
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么对他?
“水水...”席玙听见自己艰难开口,“二百万,其实很少很少。”
苏冶似乎愣住了,坐在对面,双唇微张,却没有出声。
片刻,席玙瞥见苏冶抬手,随后是重重的“啪”一声。
他心里一紧,立刻抬眼,但苏冶只是一只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头疼似地按着。
苏冶的手遮住了双眼,过了一会儿,席玙才看见那双眼睛连着眉尾痣一起露了出来。
苏冶的双眉微蹙着,又变成了他惯常的有些为难的样子,但又有点不同。
那双柔潋的眼睛微弯,呈现出一种似哭似笑的弧度。
苏冶出声,像是随口开了个玩笑。
“是吗...唉,那我...那我也太笨了...”
席玙胸腔里漫上细细碎碎的疼痛感。
他有些慌乱地抓住苏冶的手,但苏冶似乎只是恍惚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露出无奈一笑。
“算啦,总比一分都没拿到要好。”
席玙觉得自己受不住了。
他觉得他宁可苏冶知道后崩溃一场,甚至痛哭一场,都比现在这样能让席玙来的好受一些。
两个人才分开没多久,又无限近地拥抱在一起。
席玙贴着苏冶的耳朵,“你怎么不生气呢,怎么不哭呢...”
苏冶小声“嗳”了一下,又开了句玩笑,“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席玙笑出不来,只是又把苏冶抱紧了一些。
这句俗语从苏冶嘴里说出来很奇怪,因为苏冶本身看起来像是一种十分易碎的冰晶,美丽,却也极容易消融。
可看起来这么脆弱的人,却扛住了其他人都不一定能扛住的事,连眼泪都不见得掉一滴。
席玙忽然一下子领会到了苏岚为什么会用“勇敢”这个词来形容苏冶。
苏岚那天闲聊的时候,还跟席玙说过一件小事。
她说,苏冶小时候非常爱哭,一周里有三四天眼睛都肿着,楼下的阿婆看到了总要给他塞两块糖。
但后来,苏岚也记不太清什么时候了,大概是还在读小学的苏冶被她接走后,她再也没看见苏冶哭过。
除了离开南市那天,因为窒息感而泪流满面。
席玙觉得自己其实完全不如苏冶,“...你这样显得我好幼稚。”
苏冶嗓子眼里传出一声没憋住的哼笑,“你本来就幼稚。”
“嗯,对。”席玙很利落地答应下来。
“其实我小时候很爱哭的。”
苏冶忽然冷不丁提起一句,十分巧合地和席玙心中所想重叠在了一起。
“我妈和我小姨经常说,感觉我小时候是个哭包,一挤一堆水,止都止不住。”
席玙很仔细地听着,同时想象着小时候的苏冶哭起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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