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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配方公诸于世了。”
吴兆骞:“若是趋名逐利,鱼小友大可将配方报给朝廷即可,公诸于世,这是大义!”
其他人闻言,也跟着道:“是啊,先生虽然爱财,但心地是好的,也帮了许多人。”
“吾家中孩子,也是多亏了那大蒜素才捡回一条命。”有人意味深长地看着郑文辞道。
言下之意,人家对你母亲有救命之恩,你却在这里骂他?
郑文辞顿时被众人看得有些难堪,但话都说到这里了,让他自打脸是不可能的,他不想沦为笑柄!
于是又角度刁钻道:“说得那般仁善,但那济慈会的钱都来自富户商人,也不是他的,这种慷他人之慨的事情,难道不是人品低劣么?且他如此作为,剥夺了百姓的钱,只为为朝廷每年省去无数赈灾银两,不正是奴颜媚上么?”
容若知道跟这人是彻底说不通了,不由冷笑出声,“起码,容若从未在先生口中,听他背后说过任何一人的不好。”
郑文辞:“…………”
容若:“如此说来,容若亦是清廷的走狗,不敢与文辞兄这高洁之士结交,慢走,不送。”
“你?!!!”
郑文辞见他居然冥顽不灵,还要赶自己走,气得面红耳赤,自认为有节气地甩袖离开。
走之前还不忘放话:“诸位,尔等听文辞一句劝,涧中鱼此人,实在不可苟同,告辞!
”
诗社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僵,可容若天生就不是会看脸色的人,他敬重有才华之人,却也不会刻意迎合。
见有些人似乎因郑文辞的话有些动摇,对自己投以不赞许的眼神,他反倒笑了。
转头,他问前辈吴兆骞,“吴先生,您觉得容若是否不该与涧中鱼往来?”
吴兆骞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有力:
“我只需知道,托鱼小友之福,我那一对稚龄孙儿,方能免费种上牛痘,免于天花之苦;我邻家的妇人,因去香皂厂做工,全家免于困苦;我老家的农人,皆因种了红薯后丰收,全村免于忍饥挨饿;高邮百姓因济慈会善举,不再颠沛流离食不果腹……”
他每说一样,在座文士便有一些人受到触动,这些,全是他们以及身边人获得的实惠。若是没有涧中鱼先生,从前哪里有这些好事?
郑文辞说济慈会是涧中鱼慷他人之慨,但世上又有哪些人做得到他所做之事?
“先生高见,是我等想岔了,涧中鱼先生的的确确为百姓做了很多善事,理应得到我等的敬重!”
“是啊,吾等实不该在此背后非议他之功过。”
“惭愧啊,徐某自认即便在朝为官,能治理一方之地,也做不到如此惠民的善举,涧中鱼先生当是吾辈楷模!”
“若有机会,还请容若小友,为老夫引荐鱼小友可好?”素有才名的老举人如是说。
好似被老举人提醒,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出了对与涧中鱼结交的向往。
纳兰容若终于眉目舒展,心中暗暗好笑,若是让这些人知道,‘涧中鱼’三阿哥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定是要惊掉下巴,且更为敬重吧?
若是这些人知道,这里用的玉兰花香香皂,这脚下的土地,他们喝的茶酒,用的美食点心,他们的新衣裳……都是涧中鱼的馈赠,又会是何种表情?
这时,容若终于有心情去活跃气氛了。
他笑着提议大家今日诗会,便去那苏州河上乘画舫出游,再喊来伶人唱词曲助兴。
换个地方换个心情,且听曲作词何等风雅,文士们无有不应的。
在画舫上,众人再次谈及《江宁日报》时,态度已经大为转变。
众人拿着今日小报出谋划策,有说诗社众文士可免费撰稿的,有说可在其上写风土民俗趣事的,还有说要为涧中鱼先生专门开辟一栏,写他的功绩的。
特别是在诗词文章版块,有人已经将此后一月可以刊登什么,都给规划好了。
甚而,还有人开始谋划,如何给报纸拉广告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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