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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了绞刑,暂时没处决,因他还牵扯进另外一种贪污案,待这件案子审理完,再一并处罚。他不用妄想出来了,他注定是索额图的下场。”
乐盈问道:“他真是在替太子拉拢官员?”
隆科多道:“这难道还能有假,托合齐确实够蠢的,大喇喇的在安郡王孝期宴饮,还请了朝中重臣到场,一边喝酒一边谈着如何为太子谋事,可真够高调的啊,不想被别人抓住把柄都难!”
这就是乐盈最想不通的一点,玄烨在朝堂上三令五申禁止结党,明珠、索额图两大权臣就是因结党罪名下马的,托合齐顶风作案也就罢了,难道他不晓得“低调”二字怎么写吗?
搞小团体谋大事,不是应该低调谨慎吗,找不到一个小黑屋悄悄地商议大事吗,非得大张旗鼓开大宴啊,不喝酒不吃肉就不能好好办事啦?
太子已经被废立过一次,眼下他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们恨不得把太子放在显微镜下抓错,托合齐搞出这么个事,简直就是等着别人来抓他的把柄。
知道的人说他是太子的党羽小弟,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觉得他是敌对势力安插在太子阵营里的细作,妥妥扯后腿的存在。
从康熙四十七到现在康熙五十年,比南府戏本子精彩百倍的夺嫡大戏如火如荼上演,乐盈有时候是个很“囧”的状态。
当初大阿哥举荐八阿哥当太子时如此;现在托合齐宴饮案同样如此。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一件常见孝期违禁案竟成为二废太子的导火线。
这个案件绕不开安郡王府,乐盈问:“是否与八阿哥有关?”
隆科多道:“我猜不止,其他阿哥们未必没有动作,光凭一个安郡王的镇国公景熙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很多很多的人在暗地里推波助澜。现在的结果太子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皇上对他彻底失望,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废除他。”
白白折腾四年,还不如当初废了就废了,帝王心思难测。
第一次废除太子时,玄烨六天六夜睡不住觉,后来能睡着了,又是梦到孝庄太后,又是梦到赫舍里皇后,总之,心头难安,大病一场。
这一次却全然不同,似乎对他的心情一点都没影响。
三月底,他带着皇太后、后宫妃嫔,以及年幼的小皇子们去了畅春园。
乐盈在畅春园住了几日后咳嗽就不药而愈,又开始兴致勃勃与瓜尔佳氏天天结伴钓鱼。
两人戴着斗笠慢慢地踱步,宫人们拎着桶,背着鱼竿远远跟在她们身后。
瓜尔佳氏感叹道:“以前我多不耐烦钓鱼啊,只觉得闷得慌,现在我竟然可以坐在一个地方半日不挪动,不说话也行,就为了等鱼儿上钩,我老了!”
乐盈:“……啥?”
瓜尔佳氏以为她没听清楚,重新说了一遍,“我老了。”
乐盈无语,“老什么老,我都还年轻,你更年轻!”
身体是一方面,心态也非常重要,瓜尔佳氏刚过三十算什么老啊,放在现代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也就是这早婚的古代,三十岁当祖母,四十五岁当曾祖母,恶!
瓜尔佳氏笑道:“姐姐说我年轻,那我就年轻。”
两人走到一处树荫下席地而坐,瓜尔佳氏拔了几棵野草,低声对乐盈说:“姐姐,朝堂上的那桩大事,即使咱们身处后宫也有所耳闻,毓庆宫现在给侍卫围得水泄不通,连只鸟儿都飞不进去,这回太子该没上回那么幸运了吧?”
乐盈不解其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瓜尔佳氏急道:“我是担心姐姐你呀。若是太子继位,咱们这些做母妃的,姐姐你位份最高,这没什么好说的;可太子眼看是不成了,我看皇上再选太子,大概就是从宜贵妃、荣妃,还有德妃三人的儿子们里面选。到时候姐姐你怎么办?姐姐一直都是后宫第一人,没道理等新君继位,跪下给新君生母磕头吧。”
乐盈看着她,良久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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