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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珩手从他的脸颊滑过,来到软软的耳垂后方,五指张开,掌住脖颈:“没什么好可惜的。”
宁秋砚放下书,主动搂住关珩的脖子,面对面坐在他身上,头靠在他的肩膀,一言不发。
日渐亲密,他们已经有了一些默契。
关珩很喜欢这样抱他。
宁秋砚也很喜欢。
几个小时前,他们以这样的姿势坐在床上,宁秋砚亲手给关珩戴上了止咬器。
“你来。”关珩将东西给他,这样说道。
当时房间里很黑,宁秋砚抖得厉害。
手指触碰到关珩微凉的脸颊,长长的睫毛,经过耳朵,将那黑色的、满是暗示的面罩固定在关珩的头部后方。它遮住了关珩优美的嘴唇,禁锢了嗜血的渴望,让宁秋砚下意识地用双手去抚摸,想要捧住关珩被遮住的半张脸。
随即手就被控制住了。
………………(略)
清晨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室内照射出极细的,朦胧的光影。
昏暗处,曲子却迟迟没有迎来终章。
关珩汗湿的长发扫过胸膛,宁秋砚试着抓住一缕,让它缠绕在指间。
发丝很凉。
他无意在起伏中松开,下意识地扣着关珩的手臂,逐渐往上,十指扒住关珩的肩膀,便再也不敢越距了。
汗水同样浸湿了他的睫毛,混合泪水。
他们的唇隔得那么近。
如果没有阻挡物,他们可以一边继续,一边接吻。
但那是被禁止的。
拥抱已经是极限。
面罩遮住了关珩一半的脸,露在外的眉眼仍俊美得难以形容。
他的凤眸中出现的骇人血色,使得这场缓慢的角逐充满危险。
夜晚他们听《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
从背后相拥。
湿润的皮肤贴在一起,宁秋砚只要稍微一动作,便会忍不住闭上眼睛,从耳郭一直红到锁骨。
太夸张了。
他决定收回血族不会有那种东西的猜想,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全新的认识。
原来是有的,但非常淡,也非常多。
也不是不会有那种时刻,而是需要更久,更粗暴,更……
宁秋砚无法太细地回想,人会烧起来。
后来的一切都变得太快,太重,导致他整个人散架似的挂着,被迫承受疾风骤雨。
而关珩,早已给予了他足够的适应时间。
那是一场几乎令人窒息,死去的征伐。
房间里乱得不能看,他们最后甚至只能躺在地板上。
宁秋砚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也不知道最后都发生了什么,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正靠着温暖的炉火。
他伸出手去触碰,好奇为什么是它能在地板上燃烧。
身后的关珩却把他的手拿回来,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低声说“是假的”。
手指亲密地划过白皙的手臂内侧,那行深蓝的拉丁文字母。
其意为“山巅的月光”,是纪念去世母亲的刺青。
宁秋砚好像习惯用这样的方式来铭记生活里一些想要记住的事,用自己的身体,皮肤。耳后的爱心是,手臂内侧的拉丁文是,耳垂上关珩给的耳洞也是,很难说以后还会不会增加别的。
明明那么脆弱,却又对自己有奇怪的破坏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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