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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忽然变得安静极了,连乐队也停止了演奏。
下方百余人里,不知道有多少是人类,多少是血族。
正如曲姝所说,血族有强烈的慕强心理。那些目光中有崇拜,有渴望,也有爱慕,他们散发的情绪太直接,属于掠食者的侵略性毫不掩饰,恣意释放。
然而这种集体静默又是诡异的,足以让人背后发毛。
宁秋砚就像掉入狼窝的兔子,如果不是得到头狼的保护,几乎不可能安然无恙地从这里离开。
在这样备受瞩目的情况下,关珩捏了捏宁秋砚的手,低声道:“别看他们,我们下去。”
走廊另一头有旋转楼梯。
两人一步步地往下走,走到一半时,乐队才如梦初醒般,重新奏响优美的音乐。
说是不要看下面的人,宁秋砚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他的视线扫过或近或远的男男女女,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些和关珩相似的东西,但都没有。
那些肤色苍白的血族既不像充满人性的关珩,也不像嗜血邪恶的池漾,他们轻声细语,披着人类的皮,皮囊下那非我族类的威胁感却充斥整个宴会厅。
进入这个宴会厅的,都是最真实的、最纯粹的血族。
在一年以前,宁秋砚从未想过人生还会有这样的际遇。
关珩牵着宁秋砚来到一张圆桌前落座。
桌上插着漂亮的鲜花,每个座位前都放有带香气的小卡片,卡片上印有银色的山茶花以及烫金英文字,译意为“山茶花之夜”,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V·Jones”,大概是用作纪念的。除此以外还放有晶莹剔透的高脚杯,也有人类所需要使用的餐具。
不远处有自助餐台,宾客们所携带的人类伴侣可到那里用餐,也可以吩咐宴会上的侍应生。
刚落座,便有人走过来询问宁秋砚想要点什么。
“给他一杯温水。”关珩道,“不要别的。”
那人微微一怔,朝宁秋砚耳上一扫,便恭敬地退下了。
宁秋砚靠近关珩,小声地对关珩说:“他们为什么都在看我。”
血族无不是耳力极佳,他这一说,那些打量他的人就纷纷移开了目光。
关珩告诉他:“因为这是你第一次露面。”
宁秋砚有点没明白关珩的意思:“我?第一次?”
这是血族的宴会,怎么会和他有关系呢?
夜晚的关珩总是容光焕发,他懒懒靠在椅背上,敛着眸道:“他们都想看看和我定下血契的人类到底是长什么样子。”
宁秋砚小小地“啊”了一声,立即明白过来,他戴上了关珩给的耳钉,表示他是关珩的血袋,他和关珩之间有从属关系。
关珩这么多年没离开过渡岛,现在他不仅在千里之外的溯京忽然出现,还和人类签订了血契,作为血族中的长者与强者,人们当然会对他的事感到好奇。
宁秋砚闻言,立刻挺直了背脊,有些后悔刚才取下了领结。
见关珩看着自己露出笑意,他又有点不好意思,只暗自希望没有给关珩丢脸。
宁秋砚问:“这里的每个人您都认识吗?”
“当然不是。”关珩也扫视了一圈会场,告诉宁秋砚,“有一些是熟面孔,不过都很多年没见过了,陆千阙出席这样的场合更多。”
从池漾口中宁秋砚得知,陆千阙替关珩做事,能在很多场合都代表关珩。
难得有这种和关珩坐在一起却无所事事的机会,宁秋砚说:“我一直都有些好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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