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5(2 / 2)
呼,呼。
这一次,宁秋砚清楚地听见关珩在耳畔的、和他同样紊乱的呼吸。
太阳钻出云层,一大半离开了海平面,将两人的身影都镀上一层金。
关珩的瞳孔深处满是深红,手臂与面颊的石化褪去,恢复柔软,那手掌下的栏杆却“咯咯”作响,坚硬的金属被手指轻易捏扁,留下深深的痕迹。
吸食好像被强制性地停止了。
宁秋砚听见关珩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在耳边,问他疼不疼。
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回答。
只知道关珩又说了一句:“疼就对了。”
那是宁秋砚对那个日出的最后印象。
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在车子的后座,他瘫软地靠在皮质座椅上,裹着关珩的大衣,身边坐的是正在给他消毒的凌医生,关珩不在车上。
天彻底亮了,车子行驶在小道上,窗外的冷杉正不断地往后倒退。
太阳彻底离开海平面。
关珩有兑现奖励,陪自己吗?
宁秋砚觉得已经不再重要了。
两辆车又一前一后地停在大宅外面,停在一片绚烂的日光里。
关珩先下了车,康伯立刻迎上去对他说了什么,关珩微微蹙起了眉。
大宅一楼窗户全开。
喷泉水声哗哗。
鸟儿在台阶上啄食,叽叽喳喳。
宁秋砚也下了车。
关珩似乎若有所感,转头朝他望过来。
宁秋砚脚步未停,只在经过关珩时特地顿了顿,说:“关先生,再见。”
然后便任凌医生搀着进入了门廊。
他们没有做更正式的告别。
第47章
离开渡岛那日风平浪静。
季节更迭,大海也从第一次上岛时的灰蓝色转变为湛蓝。
宁秋砚默默地坐在曾经坐过的位置,看着渡岛在身后远去,渐渐地,变为了一个深色小点,再然后,消失在了视野中。
那天的宁秋砚几乎是走回雾桐的——下船离开码头后,他只顾闷头地沿着海岸线的公路行走,在大巴行驶过身边时忘记了招手,眼睁睁地看着它开走了。
这条公路上难见行人,偶尔有车来,也是飞驰而过。
宁秋砚干脆就这样继续前进。
直到接近傍晚,他才成功抵达了雾桐的公交总站。
一落座,双脚几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酸痛难忍。他选择了最后一排的靠窗的位置,戴上耳机听歌。这次耳机当然不是坏的了,它们将嘈杂都很好地隔绝在外,让他获得了需要的宁静。
就这样,他顺利地回到了家中。
次月初,宁秋砚在苏见洲的帮助下参加了为期半个月的护理培训,又经介绍,在医院全天陪护一位六十多岁的重病老人。老人的儿女不在雾桐,不能经常来看望父亲,但出手很是慷慨。
老人通常都昏昏沉沉地睡着,宁秋砚需要每一餐都给他喂饭,早晚擦拭身体,按时进行按摩,每隔一天,还要将老人背下床,放上轮椅推去做治疗。
这些对年轻的男孩子来说不算是难事,宁秋砚每一样都做得很好。
一个月后老人去世,宁秋砚又开始照料另一位病人,对方脾气暴躁斤斤计较,总想挑毛病。只是,对方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那么沉得住气,任劳任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