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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砚不解:“关先生为什么给我耳机?”

佣人礼貌地说:“先生说,您要是睡不着的话,可以试试用耳机播放一些轻音乐,应该很快就能入睡了。”

关上门后宁秋砚懵了一两分钟,才打开耳机盒。

这无线耳机还是新的,电量也还是绿灯的饱和状态。

看起来关珩有送人礼物的习惯。

可他们根本还谈不上认识,再说大半夜的就算送礼物,为什么又偏偏是送一副耳机呢?

手机屏幕显示着消消乐的游戏页面。

一个想法闪过,宁秋砚愕然。

晚餐时佣人曾告诉康伯,说关珩因为下午被吵到没睡好,所以不来餐厅了——特别提到,关珩睡的是南边的房间。

宁秋砚的房间正好也处于二楼的南边。

那是不是意味着,关珩就睡在他楼上的正上方。

宁秋砚在漆黑的房间里走了几圈,用手机电筒查看房子的结构。

在确认过这里墙壁厚实隔音,又试图去寻找电影常出现的通风管道时,他倏地停了下来。

他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就算他在这个房间里用手机玩了整个下午的消消乐,音量也只开了一半,但怎么也不可能会有人隔着一层楼还能听见游戏音效的声音吧。

宁秋砚重新躺回柔软的床铺里。

他想起了那一双深潭似的黑眸,还有那一点笼起来的光。

*

光线将宁秋砚唤醒。

昨夜他按了床头的开关,电灯给了他迟来的反馈。

电力恢复了。

宁秋砚发了一会儿呆,确认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脚后跟有些刺痛,他坐起来观察,发现肉里卡进了一根小木刺,可能是在树林里扎到的,昨晚他竟然没有发现。

花了些时间把木刺弄出来,细小的伤口汨出一滴血珠。

床单洁白,担心弄到床上,宁秋砚单脚跳到边几旁用纸巾擦去血迹。

他拉开窗帘,看见远处有人推着推车经过。

雪已经停了,地面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推车在雪地上留下两行长长的车辙痕迹。

车头耷拉着一只鹿角,可能是冻得僵硬的死鹿,隐约能看见推车里血肉模糊一片,分辨不出是肠子还是内脏,画面非常血腥。

宁秋砚一直看着人把推车推进了昨夜他曾去过的树林。

康伯来到房间,抱歉地告诉宁秋砚早上不能吃早餐,因为他今天需要为关珩献血。

这个消息昨天医生提前告诉了宁秋砚,看来他的血样已经通过检测了。

“你还需要洗个澡。”康伯说,“先生对气味非常敏感。”

宁秋砚连续两晚没有睡好了,肚子也很饿,所以面容憔悴头脑昏沉。

闻言他立即低头闻了闻自己。

他臭了吗?

康伯温和却不容拒绝,显然不是在和他商量:“我会叫人来收拾你的换洗衣物。”

说完康伯便退了出去。

宁秋砚再次闻了自己的衣服,脱掉上衣后又闻了自己的手臂、腋下,确认自己算得上干净。

秉着收了钱就应该尽量配合的原则,宁秋砚还是去洗了个澡。

穿上另一套衣服时,他在想起了昨晚吃的那顿素食。

提前吃素,见面前洗澡。

有点像古人所谓的斋戒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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