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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错了什么？”

温凉说：“海尔辛机甲的头颅是被伊斯坎普砍掉的，会不会这里所有丢失脸和脑袋的也都不是伊斯坎普，而是海尔辛？”

第五丘的脸色飞快变化：“说得通，可是这么一来，在研究所里接受实验的到底是海尔辛还是伊斯坎普？”

“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兄弟俩从来没有在同一张画像里出现过。”

如果伊斯坎普家是一个四口之家，家族肖像画里怎么也该有一张两兄弟同时出现的，但目前所有画像看下来，里头都有且只有一个少年。

“会不会是人格分裂？”左云说，“伊斯坎普就是海尔辛，海尔辛就是伊斯坎普，那是一个人分裂出来的主、副人格。”

“说不通，我们曾在海尔辛密室里遇到过海尔辛本人，现在他已经彻底消失了，但伊斯坎普还在。一个人的分裂人格是不可能脱离本体成为一个独立个体并单独承担生老病死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第五丘说，“也许我看到的信息是错误的，海尔辛和伊斯坎普根本就不是两兄弟。”

温凉一怔，不是兄弟，那会是什么？

通讯终端在这时候闪烁起光芒，温凉接通调了静音的设备：“小明？小马？”

温凉将视频投影到墙壁上，在暗褐色陈年血迹斑驳的墙上，众人看到了无比震撼的一幕。独孤明、马罕马尔泰还有B2的白袍团们正拼了命地在和一个庞然大物战斗，那是一条长达百米，浑身覆甲的巨大蠕虫，轻易一甩头就能将白袍团们撬动的巨大石块敲打粉碎，更可怕的是，这条蠕虫很显然是有智慧的，它看出了白袍团们的配合意图，每次都恰到好处地攻击对方最薄弱的一环，使得白袍团们最擅长的配合战术怎么都发挥不出来。

独孤明和马罕马尔泰很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独孤明嘴角渗出鲜血，桃木剑上闪烁着电光，一条裂痕从剑柄一路蔓延上去，整柄剑都快要崩毁，而马罕马尔泰的双刃斧早已卷刃，他只能当成个重物挥舞，就连他的第二灵上的金桔树叶也已经掉光，只剩下了那颗唯一的金桔险之又险地堪堪挂在枝头。

这是最危险的时候，独孤明和马罕马尔泰可能都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所以在最后时刻选择将画面传送回来，只为了让温凉和其他队友能够了解那里存在的危险。

伴随着天空中一团巨大的雷电火光投射下来，整个赛场“无声”地轰然炸开，独孤明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前摔倒，马罕马尔泰赶紧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白袍团们东倒西歪，有一些似乎死了，还有一些还活着，勉强撑着身体爬起来。

赛场中央硝烟散尽，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那条巨大的蠕虫消失不见了。

温凉看到独孤明和马罕马尔泰的脸上短暂出现了喜悦的神情，然而，只是一刹那，两人的表情变得呆滞，然后是错愕，那错愕就像是焊死在了他们脸上，久久不能消失。

温凉看到了巨大的坑洞正中站着一个“人”，焦黑的身体上有的地方披着破裂的铠甲，有的地方干脆赤果果地露着，头盔倒是还完好无损，那头盔的额头中央是一枚锥形尖角。这“人”伸手取下自己脸上的头盔，露出了一张无比丑陋的脸，那是一张属于虫子的脸。

是蠕虫，人面蠕虫……不，比人面蠕虫更高级许多倍，进化了无数阶！

温凉一瞬间明白过来：“海尔辛和伊斯坎普不是两个人，海尔辛·伊斯坎普才是这里主人的儿子，精神领域的超能力者，接受实验的对象，而我们现在知道的那个伊斯坎普很可能是一条接受了海尔辛基因改良的蠕虫变种！”

“咯咯咯……”属于孩童的笑声突然传来，让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惊。一个矮小的人影虚幻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穿着和底楼那幅肖像画上的男孩一样的衣服，但脸的部位却是虫子的样子，“欢迎，来，这里。”

他说着，拍了拍小手，周围一切突然仿佛风暴中的海浪一般轰然坍塌，木板、墙砖、撕裂的油画布，还有人，温凉感到自己像处于失重状态，周围的一切全都漂浮在半空中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