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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我提前半日入祠堂,这决心够不够?”江慎唇角勾起个弧度,眼底却并无笑意,“去准备吧。”

他没给任何人辩驳的机会,祠祭司主事只得又朝他行了一礼,领命去办。

待人走后,郁修才走上前来:“殿下,这……”

江慎抬手拦住他的话音,淡声道:“随我进屋换身衣服。”

祭祖大典才刚刚结束,江慎身上还穿着祭礼服,一袭暗紫冕袍宽大厚重,行动颇有不便。江慎领着郁修去了祭坛旁的暖阁,立即有宫女上前替他更衣。

脱去那厚重的外袍,只留下里头淡紫的常服。

斋戒祈福的规矩与祭祖大典又有不同,他需要一切从简,独自前往。

待到宫女替他摘了发冠,江慎吩咐:“都下去吧,我与郁统领有话要说。”

宫女行礼告退,郁修跟过去检查一番门后窗外,便听江慎悠悠道:“有些人,三日都等不及啊。”

郁修:“殿下,您真要现在入祠堂?”

“你没听见祠祭司主事将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我要是不去,岂不是显得很没有孝义和决心?”江慎从妆台上取了根木簪,将散落的发丝束好,轻嘲一笑,“那些老家伙就等着抓我把柄呢,我自然要表现得有诚意一些。”

所谓祭祀先祖,为圣上祈福,自然不是江慎本意。以他的性子,他宁可去民间遍寻几次名医,也不相信自己在祠堂里念念经,吃几天素斋,就能让圣上的顽疾康复。

可当朝素来重礼,他不信这套,但当今圣上、满朝文武、黎明百姓,都信得很。

为了笼络民心,这一出他不得不演。

既然演了,那就要演得漂亮,演得挑不出纰漏才行。

但江慎说完这话,却又叹了口气:“真耽误事。”

本来还想回去审一审那小家伙的。

现在这一去祠堂,至少得耽搁三天。

麻烦。

郁修担忧道:“可殿下的安危……”

祖庙规矩繁多,太子入祠堂不能带任何守卫,除了每日早晚去送素斋的管事外,任何人不能接近那里。

如果有人存了歹心,这是最好的可乘之机。

原本按照流程,江慎明日才入祠堂,郁修还有时间在那祠堂附近布防,可如今……

“一切按原定计划行事便好,不必担忧。”江慎想了想,道,“只是有一件事有点麻烦,你得帮我个忙。”

郁修:“殿下请吩咐。”

“你派人做几盘点心,送去我昨晚住那院子。放在院子里就好,不要进屋。”

郁修:“……”

郁修待江慎忠心耿耿,但不是傻子。他沉默片刻,迟疑着问:“殿下,您早晨说的那个假设……”

江慎回过头,与他对视片刻。

神情淡淡,透着几分无辜。

郁修低头:“只是个假设,属下明白了。”

.

祠堂是祖庙最后方的一座大殿,有重重院墙阻隔,琉璃青瓦,绿荫环绕,格外清净。

午后,江慎沐浴更衣,除去身上一切外物,只着一身素衣进入。

祠堂内的陈设也极为简单,前方主殿供奉牌位,放置三个蒲团,供人参拜诵经。主殿两侧则设有暖阁,可供休息。

管事合上门离开,江慎立于殿中,抬眼看向前方那些牌位。

这大殿里供奉的皆是历任先皇,以及几位开国功臣。江慎虽然不信鬼神,但死者为大,在历任先祖牌位面前,仍留有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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