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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恍惚地看着这一幕,刚刚陈宝国妻子喜极而泣的模样如同电影版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放,她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跟着丈夫和婆婆往外走,等走到门口,她忽然猛地转身跑了回来。
“砰”一声在叶一柏跟前跪下了。
“医生求求您,您再想想办法,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求您,求求您了。”
妻子的反应吓了段阳和段阳母亲一跳,段阳快走两步,想要把妻子扶起来,“春儿,别为难医生,咱自己的事自己不清楚嘛,你别为难人家。”
“不是的,不是的。陈宝国他的手,他手接起来了,我亲眼看到的。”
段阳妻子的话犹如惊雷一般在段阳和段母耳边炸开,陈宝国的手指接上了?
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他们习惯于在比较中寻得安慰和自我满足,同时同样条件下的比较失败则会给他们带来莫大的痛苦。
“医生……”
“医生!”
同样的事在这七天里还发生了许多次,因为一时的不重视而产生的终身遗憾,哭天抢地,悔不当初。
因为这个时代的特殊性,老百姓的口口相传比报纸宣传的效果好得多,陈宝国的事件一出来,各大小工厂里断肢的病人便纷涌而至。
这其中有符合要求的病人,但更多的是早就断肢的,听闻此事抱着一线希望过来的,或者断肢保存不善,已经坏死的。
这些人和他们的家属几乎把普济整个包围,普济根本接收不了这么多病人,于是临时搞分流,医务人员们必须先辨别他们是否符合再植条件。
红十字院、济合、圣玛丽、普济的医务人员几乎满负荷运作,几乎二十个人中才会有一个符合断肢再植条件,期间也有人认为断肢都能再植了,其他病是不是也能看了……
客观却残忍地告知,不得已的拒绝,这几天里人世百态一下子尝了个遍。
最后几天,各式各样的病人越来越多的时候,还是裴泽弼那边派了黑制服们过来,才堪堪把秩序维持住。
而叶一柏这三个字也随着这一次声势浩大的“重生计划”,传到了许多普通老百姓的耳朵里。
“叶医生,你们要结束了吗?那以后的病人怎么办?”
最后一天的工作,见大家都在拆帐篷了,小许忍不住问道。
“红十字院和普济现在已经能进行简单的断肢再植手术,接下来这七天里的手术录像会发往全国医院,会越来越好的。”叶一柏道。
“对,会越来越好的。”小许还没有答话,只听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裴泽弼拿着一个保温杯从不远处大步向这边走来。
他走到叶一柏身边,将保温杯递给他,“这七天你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等下我先送你回去。”
叶一柏自然地接过,拧开喝了两口,“大家都一样,都到最后一刻了,再早退可不划算,你先回去吧,不是有案子在办?”
裴泽弼好似不经意地朝叶一柏的方向挪了两步,两人面对面,影子交叠,裴泽弼微微低下头看着对面的人,意有所指地开口道:“放心,我可不是因私废公的人,网撒出去了,鱼儿还没上钩,我有的是时间。”
“你有时间,我没有……”叶一柏的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了梁少辉的招呼声,“叶医生,你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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