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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就是攀高枝,但当周卫丽赤裸裸的说出攀高枝这三个字的时候。
赵玉兰还生气,不爱听。
“咱去城里,那俺爹咋办?”
周卫东昨个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了,再过些天,就准备去她二姐那边。
在炕上,给二闺女做着喜被的赵玉兰,一个不小心,被手中的针扎了手。
“提你这个窝囊废的爹干啥,咱进城里,不能带他,让他在村子里一个人过。
咱家的那几亩地,也少不了人伺候,就让他在家伺候地。”
赵玉兰打一开始就没想带他,带他去城里干啥,他那样的人只会给二闺女丢人。
到时候,因为这个爹,二闺女的对象家里,再嫌弃她闺女,看不起她闺女,这就不好了。
“要不让他过去几天再回来吧,那毕竟是二姐结婚。”
周卫丽有些心软,别管平时她是怎么埋怨这个爹,瞧不起这个爹的,可爹始终是她周卫丽的爹。
这是二姐结婚,她们都去了,往后也不回来了,把她爹独自一个人撇在乡下,有点不好。
爹也是二姐的爹,说不定二姐也盼着她们的爹过去哪。
“就因为是恁二姐结婚,所以我才更不让他去。
他去了后,你二姐的婆家人一看,哎哟,你二姐的爹咋是个瘸子啊,又是个活哑巴,人家和他说话,他不搭理人家。
把你二姐的婚事给搅黄了,可就完犊子了。”
赵玉兰一边说一边往棉被里塞着白棉花,这是赵玉兰逼周向北去县城卖血,得来的钱,给买来的几斤棉花。
给二闺女做喜被,说啥都不能用家里都不知道啥年头的黑棉花,那些黑棉花,即使再洗也洗不干净。
又黑又黄的,还有一股子经年累月的怪味。
赵玉兰人懒,家里的这几床棉被,从来没有拆洗过,冬天的时候,这样的被子,盖在身上,又潮湿又硬。
上面帮的被面,两边,都是黑乎乎,油腻腻的。
“并且,人家家里条件好,听说有个大姐,是在烟厂当干部的,姐夫还是啥主任。
结婚那天,来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把他带过去,这不是成心让你二姐的婆家被旁人笑话吗。”
赵玉兰想的仔细的很,方方面面都为人家想到了,生怕人家不高兴。
“还是娘你想的周到,俺都没想到这一层。
人家那样的人家,重脸面,不仅是二姐结婚爹不能去,俺看,往后也不能让俺爹去。”
这次进城去找二姐,以后他们就在那生活了,他爹要是还动不动就磨铁棒,磨菜刀,人家恐怕以为他爹是个疯子。
到时候,只会给他们添麻烦。
周卫东这样想。
下午的时候,他见他爹罕见的在院子里洗衣裳,他猜到他是在洗去二姐那穿的衣裳。
要知道,他爹以前好像从来没有洗过衣裳,身上的衣裳穿的都馊了,还穿着,不肯脱下来洗洗。
他爹就是一个邋遢不讲究的脏人。
可他不知道,他爹年轻那会,很爱干净,还是一个文艺青年。
可自从他的人生被赵玉兰给毁的干干净净后,他就变得不在乎了。
不在乎的东西有很多,不在乎旁人世俗的目光,不在乎别人的数落,不在乎自己脏的能招来苍蝇。
他变成了一个没有自尊,不在乎脸面的人。
这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收拾自己,因为二闺女卫红要结婚了。
他作为一个父亲,想为了这个闺女,体面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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