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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他小脸上的表情，见没有一丝害怕和恐惧，反而乌溜溜的眼珠子含着灵动的光，笑道：“真的？”

崽崽有点犹豫，小脑袋向后看，手伸到后面，摸摸自己的小屁股：“好吧，其实好像也不太疼。”

说完了，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药涂起来还凉悠悠的。”

崽崽见阿玛居然笑了，生怕他真的以为不疼，又赶紧提高声音，小脸着急地努力强调道：“可是安安当时真的好疼，可疼了！”

四爷感觉右手终于没那么酸了，也逐渐恢复了知觉，伸手摸摸小家伙脸颊，又耐心问道：“那安安生气阿玛打你吗？”

几年前的他，可能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如此关心孩子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若是罚了还敢恼，那肯定是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大概会扔卷书，直接罚抄个几十遍，抄完也就明白了。

不过今时今日，他却真的心里悬着一根线，有点忐忑。

崽崽白净的小脸逐渐染上一层绯红，阿玛太坏了，明明昨天都打安安屁股了，还要不停的提，让安安又想起来自己是被阿玛打屁股的不乖小孩。

奶音小声道：“没有生阿玛气啊~”

崽崽心虚地对了对手指：“要尊重长辈，也不能明知故犯，是安安不乖，所以才会被阿玛罚的。”

胤禛心里百感交集，庆幸自己还算是了解崽崽，推测的没错，崽崽确实没因为这场教训生气，但是也更觉得心中酸涩，仙器说的那两点没错的可能更大了。

一想到崽崽担心他这个做阿玛的会不疼他，昨日还可怜巴巴地用小手抓着自己的衣服不肯松手，四爷就觉得心中酸涩甚至盖过了两条手臂传来的异样。

他竟一点也没察觉。

亏他还自得善辨人心。

崽崽乖乖认完错，发现阿玛好像变得很好说话的样子，气焰顿时嚣张了一点点，小奶音气呼呼的控诉道：“虽然安安不乖，可是当时真的好疼，安安求阿玛轻一点，阿玛还很用力打安安！”

胤禛失笑：“阿玛还不够轻？再轻一点就是给你按摩了。”

见崽崽这颗小火苗还能自己蹿高，四爷安心了不少。

崽崽小脸鼓起来：“怎么会是按摩呢！哪有给屁股按摩哒？”

虽然已经推测仙器说得基本没错，胤禛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也不觉得疼，也不生气阿玛教训你，昨晚怎么还哭得成个小泪人？”

崽崽气鼓鼓道：“谁说安安不疼啦？”

“昨晚你若还疼，会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画画？”

被戳穿的崽崽，两颊好像是被放气的气球，迅速瘪了下来，不好意思道：“好吧，是不疼哒。”

“那为什么偷偷掉眼泪？”胤禛问道。

崽崽：？

他没有偷偷掉眼泪呀，是光明正大的在阿玛怀里哭，哭之前还得意的偷笑呢，笑得可开心啦。

不对啊，那他后来为什么哭呢？当时确实不疼了，也不生阿玛气呀。

小脑瓜有点疑惑，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哭，本来还很开心，被阿玛打屁股的事情不会被大家发现知道了，但是被阿玛抱起来一哄，就觉得鼻头酸酸的，眼泪珠子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小脸上有点疑惑，笑容逐渐被皱起的小眉头替代，为什么呢？安安不会真的是个小哭包吧？！

崽崽才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小哭包，软糯的小奶音道：“不知道呀~”

四爷手心轻点在崽崽皱起的小眉头上，慢慢给抚平，做了好几遍心理建设，才缓缓开口：“不知道就不想了，安安记住阿玛会一直疼你的，阿玛很爱安安。”

平生从未说过如此露骨的话，四爷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在面皮下火辣辣的燃烧。

但是看见小家伙瞬间灿烂的小表情，眼睛绽放出星辰般的光亮，四爷觉得好似也没那么难。

崽崽兴奋往阿玛身上一扑，大声道：“安安也超爱阿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