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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摸出一块外接硬盘,“不过那是我的运行内存,我还有10TB的外接硬盘。”
南岸深受打击, 哭了。
他决定努力学习,勤能补拙。
清晨,闹钟响起。
南岸默念一万遍不能赖床,下定决心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也起不来。
床是磁,他是铁。
床像粘蝇纸,他就是苍蝇。
南岸使劲挣扎,终于——
刚抬起肩膀就被一把按回床上!
他绝望地嚎啕大哭,哭得特大声,“班主任你听我解释,床长手了,它不让我起床上课,你要相信我,真的呜呜呜呜......”
ICU内。
麻醉医师一走过来,就看见南岸在病床上挣扎扭动着想要坐起来,眼疾手快把人按回床上。
南岸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水。
南岸醒来,四肢被绑在床上,不能动弹,也说不了话,嘴里插着一根又粗又硬的管子,让他反胃想吐,难受极了。
江教授过来给他做了些检查,告诉他情况不错,手术很成功,肿瘤切干净了,标本送检,再观察一段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就撤管。
南岸意识不太清醒,不知道是没听进去还是没听懂,眼睛一个劲儿四处张望,看起来难受中夹杂着一丝兴奋。
麻醉医师打开手写软件,把屏幕递到他手边,示意他有什么想说的写出来。
南岸画了半天:CBPK!
麻醉医师愣了愣,“赛博朋克?”
南岸:NSDD
麻醉医师领悟了,“想不想合个影啊?”
南岸用虚弱颤抖的手指比了个剪刀手,耶。
麻醉医师热情地再次跟他介绍了一会儿ICU里的仪器设备。听着听着南岸昏睡过去了,麻醉医师给他把被子拉严实,心想在ICU里心态都还能这么好的患者酱真是不多见了呢。
南岸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被子往上拉了拉,还掖了掖被角,身体顿时暖和多了,感动得潸然泪下,ICU有真情,ICU有真爱。
宋先生看到照片的时候,想哭又想笑。
他待在医院里彻夜难眠,神经高度活跃,让他一直睡不着,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时间,盯着日出的方向等太阳升起,等南岸撤管转出ICU。
星河灿烂,夜云被风轻轻吹走。
宋先生默默在心里祈祷。
和煦的晚风,给南岸一个好梦。
黎明破晓时分,启明星在东方高悬,明亮耀眼,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太阳马上就要从地平线上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江教授做第二次检查,告诉宋先生可以趁南岸清醒的时候通过视频探视。
ICU不允许家属进去探视,但配备了完善的视频探视系统,病人家属可以通过视频交流、见面。
南岸恢复得不错,提前做过心理准备的后遗症也都暂时没有出现,但是目前意识不太清醒,反应很慢,身体仍然极度虚弱,仿佛连做个表情的力气都没有。
视频连通的瞬间,宋先生怔住了。
他一时失语,不知道说什么。
一见到南岸他百感交集,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废物点心离开他,独自结束与疾病和死亡的斗争,终于遍体鳞伤地狼狈险胜。
现在的南岸是他见过的最丑陋的南岸,四肢如枯萎的树枝在病床上摊开,全身连着乱七八糟的仪器设备,光头裹着纱布,精神不振,面容憔悴,皮肤苍老而失去生机,状态差得难以形容。
可是当南岸在视频中见到宋先生时,眼瞳里流露出一点微弱而珍贵的光彩,像是深空里遥远、不太明亮却诱人探寻的星辉。
这一幕让宋先生的睫毛不断往下坠,触底弹回,细密的黑影在眼前闪闪烁烁,他控制不住地不停眨眼睛,眼眶微热,目光氤氲,视野渐渐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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