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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棣在离水一米远处将萧枕云放了下来,脱掉沾满烂泥的靴子,汗湿短袜,又单手折起两边裤腿,选了处最平稳也是水流速度最慢的小池塘,慢慢地扶着旁边的岩石踩进水中,又一把抄住身后的大尾巴,裹在腰间避免沾水。
清凉的泉水穿过趾间,他忍不住发出了轻松又满足的喟叹……
水面和地面相差一定的高度,周围的石块又滑又尖,布满青苔,萧枕云再是焦渴万分也没有不知死活地靠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司棣在水中趟来趟去,舀起两捧泉水解渴之后又痛快地弯腰搓脸,洗去一身的热气和乏意。
好不容易折腾够了,司棣终于想起池边望眼欲穿的萧枕云,萧枕云也没有回避,就是直勾勾地望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需求,看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给他喝水。
两人手里都没有容器,司棣四处望了望,也一无所获,只得象征性在萧枕云目光的注视下把右手往湖水里荡了荡,示意“我这手可是洗干净了的,高贵的副主席”,随后用右手鞠起一捧水,一边漏一边踏上岸送到萧枕云唇边。
萧枕云依旧是没矫情,撑起上身抻长脖子就将脸埋到了司棣掌心里,手中的这一点点的水只是给他起了个滋润起皮的嘴唇的效用,瞬间便什么也不剩。萧枕云撩起垂到肩膀前的长发,别到耳后,又抬起双眸,眨也不眨地望向司棣的脸。
不需要任何言语,一道眼神就足以传达出他的意思。
既然人救都救了,司棣没想着折磨他取乐。他拖着萧枕云安置到尽可能靠近水边的石头上,一脚踩进水底,一脚踏在岸边,来回弯腰起身,用手掌给他递水。
萧枕云总觉得喝的是司棣的洗脚水……但人快渴死的当下他也顾不上这些细节,喝得急了有时候舌头会不经意地触碰到司棣的掌心,这时候哨兵就会像被烫到了一般,飞快地撤回手,愤怒道:“你给我好好喝,不然就别喝了。”
萧枕云也不是什么谨小慎微的人,虽然有人在屋檐下这些日子他得靠着司棣过活的自觉,但自觉不多,水喝得差不多喉咙没那么干了,声音也就自然而然大了起来,疑惑地为自己申辩:“你想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啊?”
这还是司棣第一次听萧枕云用这么鲜活的神情与声音说话。他认识的萧枕云总是有气无力地坐在轮椅里,打扮得衣冠楚楚,端着一副令人作呕的斯文作态,嘴角挂着矜持的假笑。若是偶然间不小心拨开他那层光鲜亮丽的假面的话,就会看到底下腐朽阴暗的内在,像生活在阴影角落里的老鼠,不敢见光,只敢用他那满是恶意与负面的幽森眼神窥视着外界。
萧枕云感觉司棣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就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好像也确实是第一次认识他。
不过萧枕云是个两面派这是司棣早就知道的事情,他也没过多惊讶,见对方都有力气跟自己呛声了,一甩手里剩余的水滴,坐到离萧枕云八丈远的地方开始洗袜子和鞋上的污泥。
休息了一会,一头巨大的黑狼从他身后凭空跳了出来,落地时还踉跄了两步,早不复之前那般威风凛凛。太极贴在司棣腿边饶了一圈,或许是因为身体不适,脑袋低着,呜呜地向主人撒娇。
司棣也十分心疼他的精神体,蹲下揉揉它的脑袋和耳朵。安抚够了便拍拍它的肩背,示意可以去浅水区踩水玩。
太极说踩就踩,啪嗒啪嗒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大石头上,低头舔两口水,又沿着水流和小瀑布一路下行,不一会就没了踪影。结果没过一刻钟,它竟然叼了一尾鱼回来,虽然来和回的走路方式一模一样,但萧枕云就是莫名看得出他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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