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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都很难得……

直到孩子和狗子都累了,房间里才安静些。

凌放抿着嘴,按着不老实的狗子脑袋,仔仔细细地给还想乱动的狗子梳毛,有梳出来的掉落的毛,就都得攒下来,这以后可是他要戴在脑袋上的毛线帽原材料!

回国第二天,他就恢复了正常训练。在家里的时候,他一边撸狗,一边在思考一个很危险的话题:如果现在才告诉姥姥和姥爷自己是干跳台滑雪的,会挨多久数落?

现在他还能指望,两位老人都不大上网。姥爷看报纸、姥姥看电视剧的间隙,不太可能看到跳雪洲际杯、国内冷门项目冠军赛的消息,小比赛也没有电视转播,能糊弄过去。

可是,等年底冬青奥来临,他作为第一位参加冬季青年奥林匹克的中国跳雪运动员,总归是会有一点报道的吧?

这不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吗。凌放在这个事儿上难得拖拉了,但早晚拖不过去的。

凌放的姥爷是X省生产建设兵团的退休干部呢,老人家头发灰白,身板笔直,声朗气壮。要不是凌放劝阻,正是那种会去公园“哼哼哈嘿”地用铁砂掌拍大树的老人家,最近在凌放建议下,换成了早起带着萨摩耶爱可,溜达一路到公园去,或者可以再打几套太极和五禽戏——对自己的身体和公园的树木,都更健康。

姥爷这天一口气做完三套五禽戏,又加了一套太极拳,回屋喝水的功夫,冷不丁问凌放:“小放啊,你是不是会去那个,那个跳台滑雪的冬季青年奥林匹克运动会?”

凌放真的以为他不知道的啊!

之前,他和沈擒舟“合谋”,跟姥姥姥爷说的是:自己是个滑雪运动员,不过是雪地障碍那一类呢:运动员要一路快速滑行,穿越相应数量的旗门,漏过旗门影响成绩的那一种。

咳,反正就是,有些磕碰也正常,训练也很苦的,但是毕竟没什么高空动作的嘛。

沈擒舟,这位平平无奇的国际影后,演起戏来那是煞有介事,假作真时真亦假,凌放在边上充当小工具人足矣,都不用多说什么。

她甚至还带着她爹妈去了公园,看过市轮滑社的小朋友练习穿旗杆呢。

二位老人家一看,那些小孩子带着头盔护膝,兴致勃勃地滑来滑去,还做一些折返跑和蛙跳的基本训练。那里面有好几个看着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呢,pia叽pia叽地摔倒,因为护具齐全,都没什么事儿,自己站起来懵一会儿,就接着玩儿了。

他们也就暂时放心了。

凌放还想着,这恐怕要瞒不住,这两天,他正在和犹犹豫豫的沈擒舟商量,想着这事儿到底怎么说呢,谁料,姥爷怎么,已经知道了?

“我早就在X省日报的边边角角豆腐块儿里发现你的名字了!本来还怀疑是不是重名,结果找到老战友家在体育口工作的儿子查了,就是!哼,擒舟居然还瞒我……”

凌放眨眨眼,走到姥爷跟前说:“妈妈她是担心你们……”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姥爷硬气得很,吹胡子瞪眼,声如洪钟,“我一直说,男孩子就是要风吹雨打嘛,才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小放你去跳这个,多勇敢!为了国家青少年体育运动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我觉得很好!”

说完又压低声音问凌放:“那最近有没有哪里受伤啊,一定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万无一失、精益求精,知道吗?”

姥爷难得这样念叨他,凌放乖乖点头,“知道了”

“去吧去吧!”姥爷军人做派地摆摆手,带回老花镜,拿起象棋棋谱要着——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先别和老婆子说,免得她担心得吃不下睡不好,”他撇着嘴摇摇头,唏嘘一声,接着说:“……且待我想想要怎么旁敲侧击,让她知道。”

好嘞。

这天晚上,姥姥端着回乡下的楼上家老太太托人带来的新鲜奶皮子,奶香充裕,软软地堆叠好多层,乳白嫩滑、香气四溢。她乐呵呵地看凌放每次一大勺,痛快地大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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