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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吼完之后,剩下的就都是开心了!”
贺闻溪本来就因为发热没什么力气,被这么一拍,肩膀差点塌下去,但酷哥形象不能丢,他不着痕迹地抻直肩膀:“这就是你强迫我跟你合唱的原因?”
江颂心虚地左右瞄了瞄,还是说了实话:“好吧,其实是我想唱,但你懂的,我自己一个人唱太尴尬了,两个人一起就刚刚好!”
贺闻溪:“……”
果然他们之间只存在父子亲情,不存在什么友谊。
裴厉走在贺闻溪身侧,听着贺闻溪和江颂玩笑斗嘴,眼底的情绪也变得轻松。
有时刷完题,夜深人静时,他会望着那面两个卧室共用的白墙,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贺闻溪。
他以前从来没有预设过,他会喜欢上某一个人,会将自己所有的情绪交付到对方手里,会想要将这个人抓在自己手里,一寸都不放开。
这样的情感太过强烈,以至于每一次看见这个人,他都想令对方染上他的气味,烙下他的印记,只属于他,独属于他。
但又会想,为什么不会喜欢上贺闻溪?
只是单单听见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就能变得愉悦。
视线不经意地掠过周围,裴厉脚步一缓。
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一张用作装饰的猩红丝绒鎏金高背椅上。
毫无缘由的,裴厉额角微微刺痛,眼前浮现出几幅陌生的画面。
画面中,贺闻溪松松套着一件白色绸质衬衣,珍珠衣扣只零散系着两三颗,脖颈和锁骨处泛着淡淡的红潮,如同用花瓣洇染出的色泽,正全身脱力一般坐在椅子上。
而他正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托着贺闻溪匀直的小腿,帮他穿上长裤,猩红色的松软坐垫与大腿处的莹白皮肤相映,色泽靡丽。
接着,他捏着贺闻溪瘦白的脚踝,放在自己膝盖上,替他套上款式奇特的袜子,再站起身,扣着贺闻溪的腰,让他倚靠自己站着,最后帮他整理好长裤和衣角。
他的动作熟稔,似乎经常重复。
座椅边的贝母圆几上,摆放着一个透明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支枝叶翠绿的蔷薇,让裴厉隐约又闻到了那股浓郁的蔷薇甜香。
“溪哥,人和人之间的待遇果然是不同的!刚刚你不是打瞌睡吗,厉哥多体贴啊,还帮你捂耳朵,我让小草帮我捂捂,小草让我滚蛋,我们的友谊如此廉价!是吧小草?”
听江颂提到,贺闻溪耳尖那方寸的皮肤,像是还残留着与裴厉掌心相贴的触感,兀的发起热来,他摸了摸鼻子:“你少抢小草几首歌,说不定小草还能愿意帮你捂几分钟。”
说着,他下意识偏头去看裴厉,顺着对方的视线,发现裴厉正盯着一张高背椅出神。
贺闻溪疑惑:“怎么了?”
裴厉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没什么,只是觉得眼熟。”
贺闻溪又看了眼椅子,顺口道:“家里有一把长得差不多的椅子,所以你觉得眼熟吧。”
裴厉站到贺闻溪右边,把他和一个路人隔开,眼底浮起两分疑惑。
他很确定,家里并没有这样的椅子,但贺闻溪却说得很是笃定,仿佛在他的印象里,这把椅子就在家里。
另外,在刚才眼前浮现的陌生画面里,包括高背椅边缘的鎏金雕花,椅子后面窗帘的材质和褶皱阴影,贝母圆几的式样,花瓶上画的精细花纹,所有细节都格外详细。
臆想需要现实作为基础,可这些纤毫毕现的细节,陌生,却自成体系,明显属于同一种审美或者文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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