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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樾绅士地推开楼道口的玻璃门,让阮芋先进去,他跟着走进去的时候,高大的身姿明显晃了一下:

“我觉得,要想永远在一起,一直分开睡显然是不行的。”

阮芋听得耳根发烫:

“我不跟醉鬼讨论这种话题。”

“你刚才还说我没醉。”

“你明明就是醉了,而且醉得不轻。”

阮芋撇下他加速往电梯间方向走。清醒的萧樾绝对不会明目张胆地和她讨论这个话题,他一直很有分寸,尽管他们已经是夫妻,最近几天晚上也经常吻着吻着就要擦枪走火,但是最后总能停下来,官方说法是“明天工作要紧”,阮芋怎么不知道,他就是体谅她脸皮薄,还没准备好。反正结婚证已经领了,纸面关系火速定下,两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其他事情不必急于一时。

回到家,阮芋把萧樾的拖鞋拎到他面前,看着他扶着玄关旁的鞋柜,英气的眉宇低垂,晃晃悠悠半天才穿上鞋,阮芋啐了句“醉得都找不着北了”,把他推到沙发上坐下,自己走进厨房,照着网上的配方给萧樾做解酒汤。

解酒汤放在灶上热,阮芋趿着拖鞋回到客厅,不出意外地看见某人仰面靠在沙发靠枕上,双眸紧闭,睡着了。

阮芋走近些,想把他叫醒。

男人身上袭来一股淡淡的酒气,夹杂清冽干净的皂香,年复一年,依旧好闻得令她心旌摇曳。

却见萧樾松弛的眉心忽然蹙了起来,不知道梦见什么,眉头扯出两道明显的褶皱。阮芋屈膝跪到他身边,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按压他眉心,想要抚平那些不愉快的痕迹。

还有难过的事情吗?

不需要细想,阮芋恍然发觉,是的,还有,最难过的事情他还没有说。

“萧月亮,先别睡觉。”

阮芋晃了晃他的肩膀,“喝了解酒汤再睡,不然明天头会疼。”

萧樾睡得很浅,几乎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睁开了眼。

才过了几分钟,他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变得非常茫然,换了个人似的。

好像卷裹在暗无天日的泥沼中的人,猛然间窥见了阳光。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阮芋问他。

萧樾皱眉。

神色看起来不太舒服。

阮芋和他开玩笑:“干嘛,喝醉了不认识我了?”

“没有。”他依然皱着眉,声音有些喑哑。

低头看到阮芋覆盖在他手背上的白皙手指,萧樾眼皮一跳,竟然不着痕迹地把手移开了。

阮芋捕捉到他这个小动作,表情沉下来。

她再次去抓他的手,又被他躲开。

“死醉鬼,你又干嘛?”

阮芋伸出两只手,眼疾手快地将他手掌牢牢制住,包进自己掌心里。

萧樾沉黑而迷茫的眼睛里滑过一丝痛苦。

阮芋霎时明白过来。

为什么不让她碰?因为觉得自己很脏,不干净,怕污染到纯白无瑕的她。

当年那些人咒骂他的话,他从来没有忘记。

一直掩藏在心底,挥不去,甩不开,成为他最深的罪孽和宿命。

也是他为什么不敢来找她的最大的原因。

带着一颗被腐蚀的心,他将自己封存为行尸走肉,无妄的爱,同时也封存在永恒无妄的海。

“看着我的眼睛,萧樾。”

阮芋的声音近乎哽咽,

“你是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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